“就是杀了毛帅的袁督师,当时简在帝心,圣眷何等隆重,如今又在哪里?当然,那些事情太久远了,且不说它,就说说卢督师的事情,你杨振又岂能不知?!卢督师可是忠肝义胆,一心为国,我祖大寿也是佩服的,可是卢督师现在又在哪里?!”
杨振听到祖大寿说起卢象升的惨死,心中暗道:“卢象升的死,还不是你祖大寿与高起潜拥兵自重,见死不救造成的?”
但是此刻,当着祖大寿的面儿,他却不能直接打脸,而且其中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隐情呢。
最起码在祖大寿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之前,他还不能真的激怒了对方。
杨振正暗自腹诽着,却又听见祖大寿叹气说道:“凡此种种,怎能不让人忧虑将来呐!或许东虏满鞑灭亡之日,就是本镇甚至是整个祖家,将被圣上族诛之时!”
祖大寿的这个话,简直吓了杨振一跳,吓得杨振连忙说道:“当今圣上或许耳根软,心思重了一点,但是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大帅多虑了,多虑了!”
杨振本想替崇祯皇帝说一些好话,但是想来想去,却根本举不出什么恰当的例子来。
同时,杨振也很清楚,祖大寿所说的这种可能,是完全存在的,要是真的灭了东虏,祖大寿及其家族几乎肯定要被清算。
所以,此时此刻,杨振除了反复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何至于此”,其他的话竟然说不出一句来。
祖大寿见状,却也不反驳,只是苦笑着,继续对杨振说道:“我们祖家出身宁远,你们杨家出身义州,都是本乡本土的辽人,我与汝父杨国栋,汝叔父杨国柱,都曾共过事,算是你的父执辈,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讲!”
说到这里,祖大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枯枝败叶,继续说道:“崇祯四年冬,本镇从大凌河的重围之下逃归锦州,这个事情,你可曾经听人说起过?”
祖大寿说话的同时盯着杨振,说完了就等他回答,使得杨振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了,当下只能点了点头,说道:
“是,确曾听人说起过。”
“哦,那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祖大寿的问话一句紧接着一句,虽然看似简简单单,但却问得杨振心里惊涛骇浪,一时甚至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该怎么看?你祖大寿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还有脸问别人怎么看?
可是祖大寿就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