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这么一说,杨国柱捂着嘴轻轻咳了一下,脸上笑了笑,略微有些尴尬。
这时,杨振接着说道:“叔父可曾听说过,平贼将军左良玉此人?”
杨国柱听见左良玉三个字,立刻就知道杨振的意思了,只是他看着杨振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
“左良玉之兵,若论军纪,连流寇都不如,所过之地,烧杀劫掠,搜刮残苛,朝中大臣也是对之恶评如潮,可是叔父你看看,天子还不是屡屡对其慰勉有加?”
杨振说到左良玉,一边说着,一边心中也忍不住叹息。
类似左良玉这样的一个人物,在大明朝,官却越做越大,统领的兵马也越来越多,杨振真不知一时如何说了。
包括后来的刘泽清,那更是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到了极点的人,可是每一回的嚣张跋扈目无王法之后,换来的不是处罚,而是加官进爵。
但凡是那些老实听话的,比如原本历史上杨国柱这样的,再比如崇祯十一年冬天巨鹿大战时的卢象升,这样的好人,反而死得极其惨烈。
想起这些,杨振长叹一口气,心意难平。
事实上,杨振很不愿意把左良玉这个反面例子拿出来,来说服杨国柱去效仿,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眼下情况,为了打消杨国柱的各种顾虑,为了让他敢于放手发展壮大宣镇实力,他也只能拿左良玉来说事了。
“若是其屡战屡胜,那也就罢了,然而他左良玉却是一个屡战屡败的货色,可是,朝廷上下还不是一样对他无可奈何,一再让其戴罪留任,立功自赎,而这其中的缘由,叔父可知端详?”
杨振说完这些话,看着自己的这个叔父杨国柱,等他做出反应。
良久之后,杨国柱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左良玉是一个什么货色,天子和朝廷又在忌惮些什么,老夫岂能不知?只是我杨家世受国恩,素以忠义节烈为家训,怎好与左良玉那种货色去比?”
“叔父——”
杨振还待再说什么,却被杨国柱挥手打断,只听杨国柱说道:“振儿,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了。只要老夫秉持一颗忠义节烈之心,所作所为皆以救国救民为宗旨,其他的,就顾不上那么多了,相信青史自有公断!”
“侄儿之意,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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