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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死了以后,尚可喜留下的那些天助兵改变的镶蓝旗汉军,才能够真正听从他这个旗主的调遣指挥。
按照八旗的旧例,八旗汉军都应当听从他们所在之旗旗主的调遣,可是尚可喜怎么说也是一个智顺王爷。
其麾下天助兵虽然改了旗,编入到镶蓝旗汉军下面了,但是却是归智顺王尚可喜调遣指挥,号称智顺王兵。
济尔哈朗这个镶蓝旗的旗主,甚至包括镶蓝旗汉军的固山额真,要调用智顺王麾下各牛录兵马的话,也得跟智顺王尚可喜商量着办。
若是尚可喜死了,那么他留下的智顺王兵各个汉军牛录户口,或许就能顺利成章地真正归入镶蓝旗了。
所以对于范文程的身首异处,以及对于尚可喜目前的凶多吉少,济尔哈朗不仅没有丝毫的悲戚感受,相反,他的内心深处更多的还是窃喜。
“这个,奴才请皇上息怒,也请皇上不要过于悲伤,范大学士人死不能复生,若范先生泉下有知,他也必然是希望皇上以龙体为重。”
范文程死了以后,内国史院大学士刚林就成了眼下黄台吉身边的唯一一个大学士了。
此时刚林见黄台吉对招降杨振失败,尤其是对范文程的死久久无法释怀,唯恐自己的主子爷五志过极,心火暴甚,再犯了以前的阳亢之症,连忙出声劝慰。
刚林劝慰了黄台吉一句之后,怕郑郡王济尔哈朗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言辞继续刺激黄台吉,于是又躬身对着郑郡王济尔哈朗说道:
“郑王爷,此时皇上痛惜于范大学士之意外,哀伤过度,并非讨论大举攻城或是分兵过江掠地的时机,请王爷慎言!”
“刚林,你这奴才好大胆子,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内国史院大学士刚林的话,不仅没有叫济尔哈朗闭嘴,反而让济尔哈朗一下子火冒三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刚林的鼻子就骂上了。
然而就在济尔哈朗还要再骂的时候,就听见砰砰乓乓一阵响声传来。
原来是一直咬牙切齿神色不善呆坐着垂泪不已的黄台吉,突然一挥胳膊,把他座榻小几上的酒壶酒杯,全都扫到了地上。
还好,黄台吉使用的酒壶是银壶,酒杯也是银杯,大帐内又铺了厚厚的地毯,酒壶酒杯都没摔碎。
但是这一点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大帐中的众人对黄台吉心情的判断,如果不是怒极了,黄台吉是不会这样做的。
“皇上息怒——”
“住口!”
刚林见状,也顾不上济尔哈朗那头了,连忙转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