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算清虏兵马再一次打破了城墙,进入城内的人马也将直接进入死地,将被城内部署的埋伏所迎头痛击。
因为每一处看似脆弱的城墙背后,都是一圈又一圈的类似于内瓮城的口袋型工事。
“呵呵,明天正是大年初一,若是清虏发起重炮轰城,就当是给咱们过新年放的鞭炮烟花吧!”
杨振嘴上说的看起来很随意,实际上只是故作轻松而已。
而在场其他人听了这话,却只是摇头苦笑,根本轻松不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清虏伪帝黄台吉既然率军卷土重来,那必然是下定了绝大的决心。
事实上当然正是如此。
就在同一天晚上,镇江堡城东江面上的清虏重炮阵地连夜构筑的同时,黄台吉在镇江堡城北的正黄旗大营里面再次召集了御前会议。
黄台吉穿着一身轻轻松松的便服,盘腿坐在一张宽大的罗汉床上,暖帽也没戴,脑瓜应是新剃过,除了头顶那根丑陋的金钱鼠尾之外,整个大脑壳子被灯火映射的光光亮亮。
此时虽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是黄台吉大帐之中,摆了许多红红火火的炭盆,所以不仅丝毫不冷,而且人多了以后还显得有些闷热。
黄台吉的一只眼睛,上眼皮往下耷拉得很严重,仍然是睁不开的样子,只能用另外一只眼盯着一众跪在地上向他称贺的王公贝勒大臣们。
虽然黄台吉现在人在军中,而且大战在即,可是身为大清国的所谓宽温仁圣皇帝八旗共主,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多多少少得来一个众大臣恭贺之礼,要不然也太冷清了。
“朕原本希望能够赶在年前率领大军凯旋,返回盛京去,可是转眼就到了除夕之夜,若仔细算起来,朕离开盛京城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奴才有罪。”
“臣等知罪。”
“请皇上恕罪。”
黄台吉一开口,话没说完,大帐中跪在最前列的几个王爷与重臣,立刻就叩首在地上。
有的自称有罪,有的自称知罪,还有的直接请求黄台吉恕罪。
这个场面,看得黄台吉心里堵得难受,同时又顿生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自从重新回到镇江堡城外的大营里以后,黄台吉从李倧以及朝人那里获得的那种天命所归、俾睨天下的成就感,很快就流失殆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