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昨晚跟板仓重宗站在一起主张与来犯之敌血战到底的几个幕府老中,此刻,竟然都不言语了。
“上样,荷兰夷与明人敢来进犯江户,依靠的是他们的巨舰与重炮之锐,上样可暂忍今日之辱,效法古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然后五年造船,五年造炮,期以十年之后再雪此耻,犹未晚也!”
“上样!”
正当御殿大广间内的气氛异常凝重之际,另一个一向被德川家光所信重的幕府重臣柳生宗矩突然发话了。
而且柳生宗矩所说的话,态度比酒井忠胜更加明确,几乎等于是直言应当议和了。
此时已须发皆白年过七旬的柳生宗矩,是德川秀忠、德川家光父子两代人的剑术与兵法老师,极得德川家光的信任。
他的这番话一出,立刻就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当然,柳生宗矩的话音一落,板仓重宗就再次神情悲愤地对着他的主上,也即幕府将军德川家光叫了一声。
“十年之后?”
就在板仓重宗悲愤的呼叫声中,德川家光看都没看板仓重宗一眼,只是看着须发皆白的柳生宗矩,轻轻反问了一句话。
然而德川家光的这个反问,却再也清晰不过地表明了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态度。
显而易见,德川家光认可了柳生宗矩的大部分说法,只是觉得十年之期有些太久罢了。
“即使十年之后,上样也不过四十七岁,正是春秋鼎盛时期,君子报仇,正当其时。而到彼时,若上样造船造炮功成,当年丰臣氏跨海西征未竟之业,也将在上样手中完成。”
“是啊,上样,那些为了功业能屈能伸,能忍能让的人,才是最强大之人。若是当年韩信不能忍胯下之辱,又怎有后来不世之功业!”
“是啊,上样,大丈夫重在能屈能伸能刚能柔,眼下形势,荷人与明人联军船坚炮利,非我所能匹敌,上样唯有忍得一时之辱,才能成就千秋大计!”
……
柳生宗矩劝慰德川家光的话说完了以后,御殿大广间内的形势,其实就已经明白无误了。
因为德川家光如果没有言和之心,他就不会对柳生宗矩假以辞色。
而且,德川家光如果没有言和之心,像柳生宗矩这样善于见风使舵的老狐狸不倒翁,也必定不会轻易表明态度。
所以,柳生宗矩的话一说完,其他的幕府重臣们,也开始跟着附和了起来。
事实上,德川家能有今日这样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