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省力,由此可见一斑。沉郎中经理海上漕运,利国利民,实在是漕粮北运的一大创举,必将青史留名!”
“都督过奖了,沉某愧不敢当。若说海上漕运,其实早有先例可循,只是——,呵呵,也是多亏当今圣上英明,此番海上漕运才能成行。”
沉廷扬对于杨振的夸赞,虽然心中受用,但是却苦笑着连连谦虚。
而且话里话外,一听就知道必有隐情。
而这其中的隐情,杨振就是用脚后跟思考,也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归根到底,不过是海运触碰了传统运河漕运的既得利益群体而已,正所谓,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废漕改海断然不许。
莫说民间了,就单说朝廷上吧,掌管漕运的官员就有一大批,比如什么漕运总督了,户部督漕侍郎了,包括沿着运河遍设的漕运衙署、仓储,以及税关税吏、漕丁们了。
这些人跟百万漕工一样,都是依附在运河漕运上生存的人。
一旦海运大兴,废漕改海的话,他们这些人靠什么立足靠什么发家致富呢?
也因此,尽管海上漕运有百利而无一弊,可就是无法大行开来,以至于华夏的海运,包括远洋海船的修造,都受到了极大的不利影响。
当然了,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形成的,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杨振现在也没有办法立刻扭转这个局面。
要彻底扭转这个局面,需要继续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不过,现在有了沉廷扬倡言海运之利,并且身体力行地在经理海上漕运,一旦开了头,形成了好的先例,那么将来只要时机成熟,其实说改变也就改变了。
杨振对此还是乐观的。
“是啊,圣明无过于天子。”
杨振随口附和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
“那么,沉郎中,你们这次海上漕运,一共起运北上多少漕粮?”
“不敢欺瞒都督,本次海运北来,共动用船只大小四百多艘,起运麦豆粟米二十万石!”
“哦?有这么多?我看此次入港船只,大小不过百余艘——”
“都督容禀,来旅顺口的船只,只是其中三分之一。另有大小三百条运粮船,已经刘公岛,驶往登州方向去了!”
面对杨振的疑惑,沉廷扬立刻说明了其中原委。
“因为都督兼领金海、登来二镇防务,沉某率船队行经成山头外海之时,登来东路俞总兵那边,要求沉某派人先行到旅顺口请令报备。
“沉某这里,本有为都督麾下转运军粮之任务,迟早要来交卸,于是便带了其中百余条粮船径直来了都督此处,此番运抵旅顺口的军粮,共计五万石!”
“五万石?”
“正是!”
“一百多条船,才运五万石?”
“这个,沉某在淮安能够征集到的海船,多数都是江淮一带的平底沙船,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