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摆着纸笔。
宁河郡王坐着,刚刚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语气平淡问:“没别人发现吧?”
“主公,这大雨帮了不少忙,没有人发觉——皇城司的公公,送了封秘信给您了。”
小仆垂首站立着,说话。
将手里持着的书卷放置到一旁,宁河郡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往日送就送了,可眼下……皇城司?”
一个小小的纸卷,送了进来,他轻轻展开,在上面扫了一遍后,顿时一怔。
“父皇被困?”
“齐王猛攻禁宫,距离养心殿不足百丈,听闻已然病危!”
只看到这里,宁河郡王顿时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下来,立刻就脸色煞白。
难以相信的,再次将内容看了几遍,确定无误,确实是这样说。
“陛下口谕,命诸王火速起兵,诛杀齐王?还有神策军?”
坐在自己位置上,心中一片混沌,说不出有什么滋味,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孤该怎么做呢?”怔忡良久,他才突警觉过来,一咬牙。
“来人!”
雨夜之中,数十骑护着宁河郡王,冲出王府。
蜀王府
蜀王沿走廊而行,忽然一道明闪划空而过,凉雨又飒飒飘落下来,而他神色凝重,丝毫不觉。
几个侍卫随在身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主公,可是那人对您说了些?”一个平时亲近些的侍卫,大胆上前问。
“……”
见蜀王没有说的意思,后面的几人都闭上了嘴,跟随蜀王几年了,能感受到一些,此时他明显心情沉重。
“唉!”蜀王凝神想了想,看了看距离,发觉自己才走出一小段路,当下转到假山小亭上。
假山整座都是青灰石,经常有人保养,养得郁郁葱葱,六角亭下远眺,但见雨簌簌从天而降,王府和远处连绵府邸民宅,尽笼罩在烟云中。
蜀王兀靠石栏,满目怅惘鸟瞰雨景,不知过了多久,方听叹息一声,咏声。
“世态真堪笑,机深祸亦深。平生随造物,不暇问升沉。”
“呵呵,真是可笑,这等愚痴之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焉能生存于庙堂之上?”
“我辈不争,只有死路一条。”
蜀王决定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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