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臣都看明白了。
昨夜和皇帝之死,疑点重重。
可齐王谋乱是事实,太孙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并且手段极其了得,已控制了诸卫。
并且看情况,太孙,绝对不会手软,就看宫廷处决的人就知道了,一切不服不稳之人,无论是不是无辜,立刻处死。
整个宫廷就立刻稳了。
这种情况下,谁出声反对,立刻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并且死的毫无价值。
抵达了殿,侍卫站在丹墀上,进门之人,先经侍卫排查,再有内侍等候,呈上白布与麻鞋。
殿中铺着金砖,光滑如镜,差可鉴人,正中停着棺椁,棺前设着香案,燃着几十盏长明灯。
跳跃的火光,映照少年神情,庄重肃穆,不苟言笑。
恰有内侍跪呈木盘,苏子籍接过后,再膝行几步,抵达棺前,将酒品果脯,逐一摆上香案。
殿中鸦雀无声,唯有木盘放上桌案,发出的轻细响动。
另有一案,上具衮冕服,皇后正跪坐在此,亲自守着,只是不语。
外面,几十个官员陆续到来,有人在廊下叩拜,趋步上前,在灵前再度叩拜,轻声垂泣。
赵旭笔直步入甬道,只趋正殿,内部血迹已清洗的差不多,老皇帝都换了衣服,就连齐王也安置了。
群臣先在月台前大礼参拜,进入殿中,灵前三拜五叩首。
还是来晚了。
近在咫尺,赵旭心潮起伏,又感慨难平。
而亲见皇帝,钱圩却全身一颤,眼泪盈眶,又不能哭出来,低哑着发出了哽咽。
赵旭等了片刻,才低声说:“这不是哭的地方,也不是时候,国家大变,你得明白轻重。”
对大臣来说,国家稳定过渡,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事。
“先给太孙见礼!”
内阁重臣给太孙见礼,太孙穿着太孙冕服,看上去非常年轻,似乎仅仅十六七岁,刚哭过,眼有点红,神色肃穆颌首回礼。
如此神彩照人,不得不钦服,钱圩却心一寒,袖子里手,猛抓住了一物,迟疑着。
“赵相,你来着正好。”皇后神色哀痛,出示诏书,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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