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蜀王,才徐徐说着。
突然又一声警号,打断了话,使他眉紧皱,面色一变,心情越发烦躁。
这又是什么?
外面隐约传来了歌声。
「薤上露,何易曦。」
「露曦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满帐的人都被这悲凉怆楚的歌声弄得一怔,曹易颜一听便知,这是丧歌《薤露》,自古对士大夫和贵人,都唱此挽歌,不由冷笑:「伪郑技穷,想用此歌动摇我乎?」
还想再说,却见钟萃脸色一下铁青又煞白,竟然不顾君臣大仪,说:「大王,且再听」
「蒿里谁家地,聚饮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可少踟蹰……」
悲凉怆楚的歌声转了词,却是《蒿里》,这是对中下阶级的挽歌,曹易颜开始不解其意,突然发觉什么,心一惊:「这……这是,应国乡音?」
曹易颜虽登应国之王,其实长久生活魏郑之朝,他竟然听到下篇,才醒悟过来。
顿时同样脸色煞白。
「不,不可能,不可能这样快……」
才喃喃,就听外面齐声高喊:「朝廷
大军,自水师而入,已破应国,占领复兴府!」
「朝廷大军,自水师而入,已破应国,占领复兴府!」
「朝廷大军,自水师而入,已破应国,占领复兴府!」
三个连声,声震全营,帐内几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彼此震怖而煞白,接近死人的脸色。
「四面楚歌」
「动摇军心」
曹易颜心一悸,眼前就是一黑,身子一歪,就要跌倒,刘达乃本三面如土色,此时惊醒过来,「唿」围上去,扶住了曹易颜。
曹易颜毕竟年轻,他并没有真昏迷,喘息了下,定了定神,就推开了刘达乃,突然仰天大笑。
「好个苏子籍,好个姬子宗」
「果然,你我是双星凌日」
「可上天,既生颜,何生宗?」
笑声渐渐变的凌厉,曹易颜突然止住笑,快步到桌前,拿起长棒指点地图:「从明天起,各营拔寨快行——逢村灭村,逢人杀人!」
曹易颜抬起头,饿狼一样眼幽幽闪着光,喑哑的声音使人不寒而栗:「所有粮食,就地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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