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的效率很高,很快找到了房子,但来汉诺威上大学的学生很多,狼多肉少,如果想占住房子,得先付四个月的房租,是为“预付款”。董锵锵不太情愿早付钱,靳远倒也没说什么,就在董锵锵来之前一个月,靳远突然说房子马上要被租出去了,这让董锵锵有些措手不及,汉诺威大学的学生宿舍他还没有申请下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需要一个临时住所。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咬了牙付了四个月的房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说没收到钱。
他正在努力回忆付款的细节,女人叼着烟从他身后走到他面前,“啪”的一声把一本厚厚的记事夹子扔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董锵锵看了一眼对方,对方冷笑了一声,朝夹子努了努嘴。
董锵锵将信将疑地翻开夹子,只见里面是各种式样的收据。
他一边翻看,一边问道:“这是?”
东欧女凑到他身边,单手夹烟,在夹子里翻找,不多时抽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递给董锵锵。
董锵锵接过收据,借着窗边昏暗的亮光仔细观察,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用德语写着:河马大街54号315#房间。21年1-4月(冷房租,共计2马克。落款是jinyuan。旁边还有一个手写的德文签名,字迹很潦草,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名字。
“这是?”董锵锵指着德文签名问道。
东欧女把烟叼在嘴上,随手又从夹子里抽出几张收据,董锵锵看到,所有收据的下面都有同样的手写签名。
董锵锵捡起地上的纸条,发现靳远给他的纸上并没有德文签名。
“我怎么知道这个签名是你的,而不是其他人的?”董锵锵不甘心地质疑道。
东欧女显得有些恼怒,讥笑道:“你爱信不信。”
烟气在屋里一点点氤氲开,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变得很尴尬。
董锵锵心里清楚:东欧女说得十有八九是真的,靳远拿了自己的钱却并没有帮自己租房。事到如今抱怨是没有用的,今晚住哪里才是关键。可是如果住在红灯区一个从事那个行业的人的房子里,他心里又很膈应,接受传统教育多年的他虽然不鄙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