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尔摩荒岛上的猞猁和熊、罗马城的小偷和蛇头……无数的人和事纷至沓来,又像肥皂泡一样在他眼前破灭消散。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彻头彻尾的可笑。谁特么留学会这样?
就在这时,人圈外忽然响起一阵旋律。
董锵锵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挨踢一边断断续续地听着。
那旋律初时低沉,在一片嘈杂声中让人一时难以分辨。董锵锵的嘴唇一张一合,跟着曲子喃喃哼着。等到声渐起时,旋律突然熟悉起来,仿佛黑夜中跳动的火光。
董锵锵终于听出来,那是《义勇军进行曲》。
就在这时,他视线中的脚忽地四散乱开,他听到夹杂着不同语言的呼喝声,以及拳脚和器物相碰撞的声音。他看到有人倒地不起,有人疯狂逃窜,还能感受到有人不时地踩中他。
痛楚让他清醒,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人再次踹翻在地。
仰面朝天的他看到踹倒他的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面前,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磨盘,浑身酸痛,却是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模模糊糊中,他依稀能看到那人再次抬起脚,他想努力分辨出对方的动作后再行闪躲,却始终看不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迎接鞋底的准备。
但几十秒过去了,对方的鞋底依旧没落到他脸上。董锵锵努力睁开被血水模糊的双眼,只见明亮的一大团黄色光晕中有一个黑影。没等他看清,就听黑影问道:“董锵锵,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董锵锵恍惚了两秒,诧异道:“靳远?”
“没看出来你小子胆儿够肥的,这种事儿都敢掺和?”靳远感叹道,“我真没想到。”
“你说什么?”董锵锵很吃惊靳远竟会说出这种话。
“还能走么?”靳远没纠结董锵锵的语气,望着董锵锵腿上流血的地方问道。
董锵锵试了试,虽然腿有些虚,但还能勉强使上些力气。他点点头:“老白呢?”
靳远并不认识董锵锵口中的老白,猜测着答道:“是那个白发人么?我看有几个女的过去救他了。不过你别担心,那里有个女的挺能打的。”
“别墨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