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屋里没有掌灯,却不是一片漆黑。
破败得早已千疮百孔的窗纸毫不吝惜地将外头那一排大红灯笼的光让进了屋里。光线不强,但也足以让人看清屋里的每个角落。而这忽明忽灭的火光红彤彤的,无端给冷飕飕的屋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原本是一间破旧的禅房。房里只摆了一排老旧的禅榻。除了榻上的几个脏兮兮的蒲团,再无他物。
这间禅房显然不常使用,也没人常来打扫。而看这破败的程度以及被特意“加固”过的门窗,不能推测出它近日里唯一的用途就是关押那些闯入庵中的不速之客。
灵儿忍不住叹了口气,缓步走向此时斜靠坐在禅榻一角的齐阳。
齐阳闭着眼,呼吸平缓。但灵儿知道他醒着。伤药的药效还没过,他应该还睡不着。
灵儿把视线下移,只见沉重而冰冷的镣铐就这样箍在他那垂放在身旁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左手腕上。这让灵儿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察觉到灵儿的靠近,齐阳缓缓睁开眼睛,用眼神询问。
灵儿摇了摇头,在他身边坐下,凑近他耳边轻声回答:“那人还守在外头。”
齐阳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并未露出一丝失望或无措。
倒是灵儿心急如焚,她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把好好的一个计划搞砸了。”
“不!姑娘做得很好!”齐阳忙纠正灵儿,“事情也进行得很顺利!”
“顺利?”灵儿大为不解。她怎么觉得眼下已是最糟糕的结果?
“嗯。一切都在在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