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局面,可叫他如何料理得开?”
德妃半晌无语,过了许久方才柔声道:“你既然看准了君贵,便不要再疑三错四了,做皇帝的人,不能似寻常人那般犹豫不定,依着我说,这些事情,你也该交给君贵去料理了,他也是久经沉浮世故的人了,乾佑惨祸,他受地伤不比你少,这些事,他未必便措置不开……”
郭威沉默了片刻:“叹息道,难道便当真无可挽回了么?”
“史笔如铁,已经栽入起居注的文字,难道还能改动么?”德妃轻轻握住了郭威执壶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家的丈夫,声音低缓地问道。
郭威胡子翘了起来:“唐太宗改得,朕便改不得?”
德妃哭笑不得,掰开皇帝地手抢下酒壶,道:“那毕竟是传闻,人家只是调阅了,谁也没说人家真个改了——再说,史书上记下这么一笔,可不是在说唐太宗的好话……”
郭威怔怔地看着妻子,半晌方才幽幽长叹:“罢了,罢了,秀峰兄既然求仁,朕允他便是……”
……
此刻,在汴京南城的王丞相府,正是一派忙碌景象,府中地奴仆侍女正在彻夜掌灯收拾箱笼打点行装,丞相府地幕僚谋士已经全部遣散,先前最为忙碌地书房此刻反倒冷清了下来。
“把你那些胭脂水粉釵环首饰全都带上,能带多少便带多少,外郡州县不比京师和都,穷乡僻壤没有这些奢华之物,到时候买都无处买去。”
王峻的老妻和长子也死于乾佑之乱,此刻他地正室妻子狄氏还是大周立国之后后娶的,年纪甚轻,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不过个性脾气却甚是
狄氏一面指挥着侍女们收拾一面满面不豫之色:“好好的宰相不做,却要跑到外郡去,我看你当真是老糊涂了!”
王峻瞥了她一眼,鼻孔中冷冷哼了一声:“你懂甚么?现在不走,等着日后被人赶走?”
“就算要走,也要风风光光地走——”狄氏毫不容让,顶撞他道:“难道你上书辞官不成?好歹封着两镇实封,去山东,岂不比这样被人贬出去要好?你那皇帝兄弟就是和你再生分,多年情分,一个太师的荣衔不是稳稳的?”
王峻哼了一声,扬起头不屑答话。
狄氏得寸进尺,提高了声调道:“这么出走,便是到了地方上,那些封疆之臣州县长吏,哪个肯正着眼睛瞧你?要啥没啥的日子,你过得了,我可过不了!”
王峻缓缓摇首,讥讽地道:“辞官致仕。荣归封里,你当这是条好路么?朝中的事情,妇道人家知道个屁……”
“孝公既死,商鞅想回商於养老,有这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