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预备方略,只不过由于战斗进行的极为顺利,这两套方略没有派上用场。
以现在的观点看,当时的那种预备方略也还是简单粗糙地,折御卿这段时间以来跟随着李文革学到的最为实用的技艺便是制图。在折御卿眼中十分立体形象的山川河流在全新的作战地图上变成了李文革用十分简易的鹅毛笔画出的一条条高度线,一开始的时候折御卿还不大习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折家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越发感觉到这种新式地图地优点——战场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窄小格子,在这些格子上进行排兵布阵,其精确度要比自己凭借视觉感觉作出的部署强地太多了。
久经沙场的折御卿当然知道,人的眼睛有时候是会欺骗人自己的。
于是这个年轻人开始有限度地学习算数和几何,开始笨拙地学习使用那些原先在自己看来莫名奇妙的做图仪器。
就在李文革离开延州前往京城的这两个月中,折御卿终于相信,战争的胜负。战果地多少,都可以通过精确的计算预先得出。
战争的真谛无非两个,一者算。二者骗,作为这个时代的军人,折御卿对后者十分熟悉,他原先也以为对前者同样精通,毕竟,未算胜先算不胜这样的基本军事学原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战争还能够这样算。具体到一个一个数字来算,就像一个市侩的商人,一个锱铢必较的买卖人,一丝一毫一分一厘地计算得清清楚楚。
有的时候折御卿不禁有些纳闷,都算得这么清楚了,战争还会有悬念吗?
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这种计算地工作,因为算得越多越准,胜利的把握就越大,信心就越足。
如今地折御卿。手下有一个十二人组成地虞侯科,其中六个人负责斥候及其他情报的汇总整理并在军用地图上进行标示。还有六个人则对敌我双方地调动和排兵布阵进行各种各样的推演和猜测。他则根据这些下属年轻军官的工作成果制定相应的作战计划,草拟相应的作战命令。
这十二个人都是一些识文断字的世家子弟。经过了丰林山六韬馆的培训学习,和那些大老粗基层军官们不同的是,这些带兵稍显稚嫩的年轻人对于新的军事理念和图面作业有着相对较强的接受能力。尽管他们如今都还是从九品的陪戎副尉,但是折御卿相信,这批人假以时日,都会成为未来的名将,不同于这个时代其他所谓名将的名将。
在折御卿看来,李文革主导下的六韬馆的教育模式,其核心目的便是将庸才通过严格的训练和制式的培养锻造成为指挥大军作战的名将。
尽管眼下这支军队还仅仅只有数千兵力,其中作战人员不过两千出头,却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有了一些大军气象了。
以这种标准回过头来再看自己呆了七八年的折家军,折御卿便有些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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