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将了,当年在河北对阵契丹铁骑,也从未落过下风,然而今日开战以来对方那庞大身材的大将的表现依然惊着了他,此人自午时到现在已经在阵前冲杀了将近两个时辰,浑身上下负伤最少十几处,却依然挥舞着那锤头上沾满了汉军士卒血迹的铁骨朵酣战不已。
撇开勇武不谈,单凭这份体力,白从晖就感到一阵阵心悸,他是吐谷浑人,身材高大体魄雄壮,即便如此,要连续在阵前厮杀两个时辰,也早已累得筋酥骨软了。
白从晖叹息了一声,扪心自问,若是一上来自己便和此人面对面交战,只怕也难是敌手。
不过现在么……白从晖催动战马,挥动手中的马槊,朝着刚刚砸折了一名汉军士兵长枪枪杆的周军勇将刺去。
赵匡胤确实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手中的铁骨朵越来越沉,汗水不住从额头淌下,刺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他喘着粗气凭着直觉砸开了一个汉军士卒的木枪枪杆,手中的铁骨朵却险些脱手飞了出去。
便在此时,白从晖的马槊刺了过来。
白从晖是沙场老将,马槊刺的位置颇高,并不是朝着赵匡胤的心口,而是朝着没有甲胄和护心镜防护的咽喉,赵匡胤眨了眨眼功夫,马槊锋利的刃锋距离他的颈动脉便已不足四寸。
赵匡胤激灵灵一个冷战,浑身上下瞬间被冷汗荫透了,危急关头,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抢来的铁骨朵,胖大的身躯猛地一个后仰,马槊枪尖挂住了他的头盔上沿,将头盔挂了下去,在他眉心处蹭出了一道血痕,赵匡胤的马再也承受不住,后腿一软便趴卧了下去。
白从晖一枪刺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赵匡胤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还能躲过自己的攻击,他甩掉挂在马槊刃锋上的头盔,正欲抽回马槊,却突然间发觉一股大力向下拉扯,不由得身子前倾,身子离开了马鞍,紧急关头,白从晖大喝了一声,两腿小腿肚子猛然收紧,夹得自家的战马稀溜溜一声惨痛的嘶鸣,这才稳住了身形,没有被连人带马槊从马上扯下去。他定了定神,看向赵匡胤,却见仰面朝天躺在战马身上的赵匡胤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马槊枪杆,居然还咧开嘴冲着自己笑了笑。
旁边一个汉军士兵挥刀冲着赵匡胤的头剁了下去,赵匡胤眼睛都没眨,只是轻轻偏了偏头,那心浮气躁的汉军的刀便剁在了地上,刀刃几乎擦着赵匡胤的耳朵,却连根汗毛都没碰到。
那汉军士兵愣了一下,正欲提刀再剁,胸口突然间开了一个血窟窿,一杆木枪自背后将他刺穿。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白从晖一阵羞恼,大喝一声,马槊枪杆回抽,然而黏在枪杆上的那股大力却无论如何都甩不脱,就在他浑身紧绷准备用尽全身气力之际,一支羽箭透过甲叶丝绦射穿了他的右手手肘……
白从晖倒吸了一口凉气,呲着牙松手撒枪,又惊又怒转过眼去,却见十几步外,周军甲士稀稀疏疏的人影后方,满面寒意的大周皇帝左手提弓,右手又已经认了一支狼牙箭在弦上。
就这么一错愕间,赵匡胤翻身便站在了当地,那一身沉重的甲胄似乎没给他造成丝毫的负担,赵匡胤起身之际已然掉转了马槊,黑亮的刃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