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注意保存体力,上面正在熬肉汤,一会出了锅喝下去,在火堆边上睡一觉,记住,叫你的时候一定要醒过来,就是再困,在回到山上老营之前也不能再睡着,性命攸关,一定要听吩咐……”
魏逊张着嘴,却再没说出一个字来,这延州城里的破皮无赖头子此刻只觉得胸腹间的热气一阵上涌,眼眶间竟然微微有些湿意……
李文革却已经收起了酒葫芦,将它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李护儿:“自此刻起你寸步不能离开魏逊,记着,每隔一个时辰给他喝两口,不能多也不能少,这个葫芦里的酒喝完了来找我要……”
李护儿眨了眨眼睛,撇列撇嘴道:“喏!”
李文革看了看远处正在和几根刚刚砍下来的木头较劲的士兵,大声道:“担架造好了之后把你们的甲脱下来平铺到上面,然后把魏什长抬到关上敌楼里去,抬得时候要注意,一定要让他躺平……”
……
伺候着魏逊喝完了熬得浓浓的马肉汤躺下,直到等到他入睡,李文革才略略放心地站起身来走到另外一间更加破败的斗室当中去。
这间斗室里面站着眉头紧锁的沈宸和两名面色不善的士卒,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细封敏达便那么直挺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文革询问地看了一眼沈宸,见沈宸缓缓摇头,他不由得笑了笑,看了看这个俘虏脸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青肿不一的伤痕,缓缓蹲下身子开口道:“你会说汉话,却不肯开口,是觉得被擒得冤枉,不服气么?”
细封敏达闻声身子一颤,微微睁眼扫了李文革一眼,猛地坐起身来,对着李文革怒目而视。
两名士兵吃了一惊,正待上前将其摁倒,李文革却摆手制止了他们。
“我叫李文革,是延州节度辖下的陪戎副尉,队正——”李文革默默注视着细封敏达的双眼,语气温和地道。
细封敏达似乎吃了一惊,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却仍然愣愣看着李文革,双唇紧闭不肯说话。
“能当上鹞子的人,都是党项族中的勇士,我不否认,此次能捉到你,是我们的运气好,不是你不够武勇——”李文革依然不以为忤,缓缓笑着说道。
细封敏达脸上的神色动了几动,终于缓缓开口道:“你敢自己站在大路中间引诱迷惑我,胆气也不小,你很勇敢,我输在你手里——不冤!”
沈宸和两位士卒顿时面面相觑,方才三个人问了半天,打得此人如同猪头一般,竟然没能从此人口中问出一句话来,李文革只不过蹲在他跟前低声说了这么几句话,这个顽固顶透的俘虏竟然便开口说了话,果然还是队官大人神通广大。
李文革笑了笑:“你也不用谦虚,若是你一早便一箭将我撂倒,此刻躺在这里的便是我而不是你了,我的兵都是步兵,又没有弓箭,是留不住你的。所以你便是把我射死了,也可全身而退,我便是死了也是白死……”
“肯冒着被我一箭结果的风险站在大路中央,这一仗你已经赢了,就不必再说这些便宜话了——”细封敏达冷笑着答道,一面说一面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你不肯放箭将我射杀,可是指望着生擒我回去么?”李文革毫不介怀地问道。
“是!我是斥候,必须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