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赚钱,才是真的赚钱。靠着让别人不赚钱甚至亏钱来赚钱,那是取死之道,草民所不取……”
不求做托拉斯,不求独占市场份额,只求做一个延州地区的货物总代理……这个年轻人的商业思路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李*大笑着点了点头,稳稳坐住,他知道这个手段见识均可称高人一等的年轻人必然还有下文。既然他的目的是做总代,以他目前的现金流只怕有些吃力,不赊账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若要赊账,没有官方背景支持一时半会是很困难的。
果然,陈哲起身施礼道:“草民还要求大人帮个忙,请大人许可草民在芦子关南已经荒弃多年没有人烟的土门镇设一个货栈,用于转运货物,若能再授予盖有大人印信的通行文告一篇,公告诸商户敝号有出关交易之权限,草民便感激不尽了……”
说到此处,他直起了身子,笑着道:“作为回报,草民愿承担大人全军粮秣辎重的运送之责,必不使前线将士粮草有缺……”
李*沉吟了片刻,道:“文告的事情好办,只是仅此难免会有人妒忌生事,陈兄日后麻烦不少。不如这样,某手中此刻还有一张兵部签发的仁勇校尉的敕牒告身,填上陈兄的名讳,再为陈兄补一个司务参事的军职,不需要陈兄实际到职,挂个名分而已。今日与陈兄洽谈的刘衡兄弟,现如今便是我前营的司务参事,不过他的军衔官秩是陪戎校尉,只有从九品,比陈兄还低着一层。日后我前营所有的军需采购,全都交予陈兄负责,现款买卖,绝不赊欠,只是陈兄亦不可欺我,成本运费之外,加利不得超过半成,陈兄可愿意?”
这番话说完,不要说陈哲,在一旁听了半晌的陈夙通都听得呆了。
要知道,仁勇副尉,那是正九品下的武散官官秩。
陈夙通这个正经的延州首县县尉,也才不过从九品下官秩。
只这一个任命,儿子便已经爬到老子头上去了。
彰武军中的军官普遍官秩较低,这是时代使然,那些正经的官牒告身藩镇们大多留给自己的家人子弟和亲信,基层军官往往是高职低衔,仁勇校尉在彰武军中已经是个副指挥级别的军官了,在别的藩镇甚至有人以这样的军衔代理指挥之职,从没有科制功名的一介白身一下子晋身为正九品命官,李*这个见面礼拿得实在是够大。
“这如何使得?”说话的是在旁边坐听了半晌的陈夙通。
李*笑了笑:“陈大人,这没有甚么使不得的,令郎为本营解决了军垦的种粮问题,这虽不是野战斩首,亦是军功的一部分,一个小小的九品武衔,令郎还是当得的。”
小小的九品武衔……陈夙通无语了……
面前这个说话的人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区区的”八品宣节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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