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淳于越询问这些儒生,谪仙昨日的说法有什么错误的时候,这些儒生却又没有回答上来,而是不停地岔开话题,说槐谷子其心可诛。
后来淳于越闹明白了。自己是当世大儒,自己都不能解决谪仙的问题,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淳于越摇头叹息,走到了庭院当中,将那群儒生留在屋子里面,让他们自己在里面瞎激动去吧。
淳于甲悄悄地走过来,对淳于越说道:“主人,你这两日为何总是愁眉不展?”
淳于越呵呵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我还只有一个大惑不解之处,到了今天早上,却有两个了。”
淳于甲一脸诧异的看着淳于越。
淳于越说道:“昨天晚上,槐谷子对我的儒学大发议论,让我无可辩驳。而今天早上,这些儒生又开始讨伐槐谷子。可是他们究竟有什么底气讨伐槐谷子,我又想不明白。毕竟他们看起来除了一腔热血之外,也没有提出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
淳于甲思索了一会,对淳于越说道:“主人,谪仙的问题,小人才疏学浅,说不明白。但是儒生们的事,小人有一些想法。”
淳于越奇怪的看了看淳于甲:“说来听听。”
淳于甲说道:“儒生们,毕生所学,都是儒术。他们靠着儒术,找到了志趣相近之人,结成了好友。又靠着儒术,入朝为官,做了博士。”
“他们还想靠着儒术,治国平天下。而大秦一旦真的行儒术,必定要重用儒生,那么这些人就可以变成朝中重臣了。”
“因为,无论儒生们能不能想出道理来驳倒槐谷子,他们都要反驳槐谷子的,因为这个关系到身家性命,关系到前途。”
淳于越顿时豁然开朗,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他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面的那些儒生,发现这些人虽然穿着宽袍博带,虽然打扮的体体面面,但是所做的事……唉,哪里符合圣人的教诲了?
忽然,淳于越有些奇怪的看着淳于甲:“你为何能想到这一层?”
淳于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日,小人总是去商君别院,讨论印刷书籍的事情……”
这件事淳于越倒是知道,淳于甲将小时候听来的故事都写出来了,印刷成书,据说卖的还不错。
不过……这个和淳于甲能猜透儒生的心理有什么关系?
淳于甲接着说道:“因为去的多了,偶尔就听到那些工匠谈论。据说他们有不少人都在听谪仙的哲学课。”
“因为这课是不要钱的,起初的时候,他们是想多见识见识谪仙的风采。后来听得多了,觉得豁然开朗。”
“小人听到他们提到了谪仙的一些观点,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忍不住多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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