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说的这些,恐怕真的戳到了此人的痛脚。
似是不服气,薛应眉锋如刀,微微一挑,冷冷道,
“你说的绝大多数都对,但有一样说错了,当年陈升愿意放我一马,那么如今,我也会放他的独子一条生路,今天我要杀的,只是他的女人,一命偿一命,仅此而已,甚至若不是陈升死的早,我会直接找上他,而不是他的妻儿。”
从这,又能看出几分此人性情当中古怪和偏执,简直是个怪人。
若是好人,就不该在陈升死后,还为难孤儿寡妇,为大丈夫所不齿,若是坏人,那就坏的彻底,什么活命之恩,都是狗屁,要做就做绝,不留任何后患,也不给陈泰任何未来成长和复仇的机会。
结果,他搞了这么一出自以为是的操作,里外不是人,别人估计都能把他当成是缺心眼,脑袋被驴踢了。
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真的是孟昭所见性格最矫情,最复杂之人了。
有些天真,有些良善,又格外偏执,自我,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看,怎么评论,他在意的,只是自己心境能否保持畅然,内心是否足够欢愉。
这其实也是一种魔道心境,不滞于外,随心所欲,不是绝对的邪恶,也不是绝对的迂正,可算上乘。
陈刘氏听到薛应这么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如此,哪怕孟昭保不住他们,想必陈泰也能安然无恙,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她自己,或许从陈升死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若不是还有陈泰,若不是还挂念着自己的儿子,陈刘氏怕早已经吊其三尺白绫随亡夫一同而去了。
孟昭则是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自己细微之处的一些偏差,毕竟人性复杂,他也只能大致推导,猜测出薛应的大致想法,却无法事无巨细。
算天算地,却难以算进苍生,这是皇明末期,天下第一术师卜算子留下的一句话,道尽了人之复杂,难算。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想必也该知道现在的情形。
不曾由你出手,来进犯孟家之人,便已经被杀绝,今日你算是白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