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继续吃下去了。
兄,与你相知数年,尚未谋面就阴阳相隔,你可知道蒹葭多么悲伤。
兄,对不起,蒙你不弃相伴,蒹葭却连当面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说过。
人常说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我们也深以为然,但时间并不能治愈所有伤口,它只是被抚平了,还有个疤。
就像母亲去世已经是很久的事了,但仍萦绕心头,想起感觉悲伤,情难自抑,因为真切爱过。
燕语见小姐脸上流露出黯然神伤的神情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王婉之勉强一笑:“与你无关,我吃不下了。”
燕语连忙哄道:“好好好,不吃了,这饭菜也很一般。”
王婉之贴心道:“饭菜很好。”
燕语突然将夹在腋下的画卷拿到手上,颇为期待道:“小姐,要不我们来看这厨子耍什么花招吧。”却希望有什么趣事来冲淡小姐的悲伤。
王婉之这会却毫无兴趣:“不啦,我出去走走。”
燕语连忙把王婉之拦住,恳求道:“小姐,咱就看一眼。”
王婉之淡道:“就看一眼罢。”明显敷衍。
燕语忙把桌子收拾一下,吧碗筷收回方案,置到一旁去,将画卷摊开,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震惊了,这是他画的?
画的却是一幅水墨丹青仕女图。
燕语虽只是一个小婢,却是王婉之身边的小婢,是终年站在山巅近云望云,所以云离的并不遥远。
这样一幅画艺高超的画作难以想象是出自一个厨子之手,就算名家画师也是足够让人惊叹的啊。
谢傅厨子的形象在她脑海瞬间模糊起来,只感觉非要给他披上才子公子的衣装不可。
骗人的吧,我还以为他画的是小鸡吃米图,丹青都给整出来了,这哪里是正常人的水平。
小姐怎么不惊讶!
燕语回神望去,却见小姐望去门外,根本都没有回头看画。
燕语虽然已经过了惊叹那一刻,却故意尖呼:“天啊,这画艺未免太高超了吧,就算比起小姐你也丝毫不差。”此刻只恨自己词穷,要不然能怎么抬捧就怎么抬捧。
王婉之闻言回头,只是瞥了画作一眼,立即微微露出讶色,那丹青调色一下子就夺人耳目。
行家的眼光是何等毒辣,王婉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带着品画的神色朝展开的画卷看去。
不是看画着什么,而是在品这画工画技画境。
燕语可就单纯多了,就看画的是什么,画的漂亮不漂亮,悦不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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