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直接来到门庭,对着来人一揖到地:“王小姐芳仪大驾,顾玄有失远迎。”
凭顾玄身份地位,本不必如此大礼,但他这一揖感激王婉之为苏州所在的一切,至礼也不为过。
在他心中,王婉之之重,可抵十个莽夫顾玄。
王婉之回礼:“顾三爷客气了。”
顾玄一揖之后,方才正视这位慕名已久的国士无双,一身男子儒服,虽貌不惊人,却有更胜男儿的雍容气度,博学、涵养、明识自持尽在气象高华的双眸之中,奇女子也。
“请!”
王婉之踏入门庭,灯光映照之下,顾玄见她二十芳龄,却脸肌消瘦泛黄,饱含奔波沧桑,心中越发感动。
“王小姐贵为天之骄女,为苏州民生,却每日穿街走巷,累日劳甚,顾玄深以为歉,请!”
过了前庭,来到大厅,顾玄再道:“去年洪灾瘟疫,王小姐身患重疾,为解苏州之危,解灾民之苦,宵衣旰食,领人肃然起敬,请坐。”
从门庭到大厅这一段路,顾玄一连说了三个请字,却是生平首敬第一人。
“女弟深夜造访并无要事,听顾三爷来到金陵,特来见识三爷风采,饮几杯茶就走。”
“深感荣幸,顾海奉茶。”
待王婉之饮完第一杯茶,顾玄方才问道:“王小姐有何要事,但说无妨,顾玄一定全力以赴。”
王婉之微笑道:“第一杯。”
顾玄明白,“顾海,再奉茶。”
王婉之五杯茶喝完,站了起来:“婉之在苏州呆了五年,就饮这五杯茶,三爷年过不惑,却与年轻后辈争名,岂不无耻。”
这番诘问语气说得顾玄连说三声惭愧,解释道:“我的本意是希望王小姐能够落户苏州,个人绝无亵渎染指之意。”
“我的事哪由得上三爷你来安排,未免越俎代庖。”
顾玄清朗一笑:“王小姐,请宽心。”
“那告辞了,免送。”
王婉之走后,顾海说道:“三爷,王小姐这是特意来给你一个下马威啊。”
顾玄哈哈一笑:“胡说!王小姐说的句句在理。”
“三爷,王小姐说什么了?”
“哈哈,王小姐茶语已经明示。”
……
谢傅呼吸吐纳,周身炁穴舒展到极致,纳天地钟灵归为己用,水脉真气如百川归海。
他沉浸其中忘我,恍然不知时间流逝。
王婉之这个澡确是洗了很久,归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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