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洛川父亲早逝,自幼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从未离开过自家的小山村一步,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他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僵硬,不敢有丝毫动弹。
山贼们见状,一拥而上,翻腾他的行李,试图从大大小小的麻袋和箱子中找出几样值钱的东西。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山贼每打开一件行李,脸上便会增添一分失望的情绪。
“老大,他好像是个穷光蛋,身上尽是一堆破烂货!”
“哎,本以为能捞到一笔横财,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倒霉货色,真是晦气!”
“……”
很快,牛车旁边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生锈的铁锅铁盆,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磨破的草鞋,掉毛的笔,残破的砚台,边缘如狗啃般的竹席……
白发青年的目光在身披锦绣的洛川和这堆垃圾般的杂物间来回移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看你这身崭新的衣服,这白白净净的长相,还有这堆几乎要把牛车压垮的行李,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慎落单的富家子弟呢。
“没想到你只是徒有其表。”
听到他这话,洛川立刻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大大大……大王,我……我……我只是个来自鱼尾村的穷光蛋,身上……身上没几文钱,这……这衣服是母亲借钱买的,您……您就放过我吧……”
常言“儿行千里母担忧”。
洛川出发之际,他母亲几乎将家中的锅碗瓢盆、床单铺盖、春夏衣物等一应俱全地塞进他的行李中,生怕他出门在外会挨饿受冻。
洛川觉得,倘若条件允许,母亲恐怕会恨不得将她自己也一并打包带走,只为能在京城天天为他烧水做饭,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此外,母亲深恐他因衣着寒酸而遭人白眼,入学时受阻,于是特地找邻居借钱,买来一匹上好的绸布,连夜赶制出一件漂亮的新衣。
这衣服色彩鲜艳,手感光滑细腻,摸上去仿佛液体在指尖流淌,与他以往所穿的粗布衫截然不同。
刚穿上这件新衣时,洛川倍感新鲜,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下巴也抬得比平时高了几分。
白发青年没有理会洛川的求饶。
不一会儿,一个山贼手下从洛川的行李中翻出两个陈旧的信封,递到了白发青年的手里。
看到那两个信封,洛川心跳骤然加速,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踩着泥泞的地面,朝着白发青年冲去。
他一边跑一边喊道,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大王,别的东西你随便拿,统统搬走都可以,但别拿那两个信封,那是我的命根子,没了它们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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