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少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第一天,洛川没有排到;
第二天,洛川天还没亮就去书院门口排队,也没有排到;
第三天,洛川干脆不回客栈睡觉,彻夜蹲在书院门口,依旧没有排到;
……
后来,洛川无意间得知,目前能够顺利在云阆书院参加考核的修行者,大多数都持有那所谓的“先行令”。
而想要获得这“先行令”,也并非难事。
云阆书院的几位教习公然在书院后门摆了个小摊,二两银子,便可在那里换得一枚令牌。
在昭国,二两银子足以购买四石质量上乘的大米,对于富裕家庭来说,这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普通平民百姓而言,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据传,每年招生之际,云阆书院都能通过这种手段,赚取一笔颇为可观的收入。
虽然洛川之前曾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就算死,就算从山崖上跳下去,也绝不会动用山贼施舍的一丁点儿银子。
他原本打算在朝阳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前往龙脊山,将装有银子的布袋原封不动地归还给那位白发青年。
但是,在经历了连续几天烈日下排长队的煎熬与折磨后,洛川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第五天,他毅然决然地直奔书院后门的小摊,花费二两银子购得一枚“先行令”。
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过去几天里最为憎恶的“特权者”。
当他手持令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时,瞥见那些只能在一旁默默排队的众人,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爽快感。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位战胜归来的将军,而那些排队的人则成了列队欢迎他的仪仗,恭敬而顺从。
“难怪世人都想当权贵,”他暗自感叹,“有特权的感觉,真是爽啊!”
…………
此时此刻,洛川在遭到三家书院的拒绝后,布袋里的银子已是寥寥无几。
他站在烈日之下,双手焦躁地搓来搓去,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
今后该如何谋生,如何向母亲解释这一切,又该如何安抚她那颗因自己而失望的心。
另一方面,那笔来自山贼的银子成了他心头沉重的负担——
一事无成之下,他该如何偿还这笔巨款。
“下一个,公孙昊!”
天阳书院教习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打断了洛川纷乱的思绪。
“公孙昊?他怎么也来了?”
“他堂堂的‘仙灵之体’,第五境的修士,公孙家族的嫡长子,怎么也来跟我们这些普通修士争夺入学名额?这简直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他的修为,恐怕已经超越了书院的大部分教习吧!”
“你难道真的觉得他是想来书院上学的吗?他不过是来这里走个过场,挂个名头,以此避免服兵役而已。”
“……”
公孙昊的身影尚未出现,周围便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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