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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步梓躯体上接连不断的血泪总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和沙沙的摩擦声,如今骤然停下,虚空中极度安静,落针可闻。
“唔……”
步梓真人推门而出,摇摇晃晃地上前一步,面上带着诡异的轻笑,单手撑着门沿,把后脚也迈了出来。
‘步梓。’
面前的青衣真人踏步向前,双目紧闭,血泪却已经停下了,步梓长长出了口气,颇为僵硬地把头朝向李家众人。
李渊蛟只觉得两腿发麻,浑身寒毛卓竖,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此刻的步梓以眉心为分界线,半边脸光华洁净,棱角分明,另外半张脸却扭曲上移,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白色绒毛,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耳朵又细又长,耷拉地垂下来。
他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里头却空无一物,面上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空荡荡的眼框之中青筋密布,红紫色的眼皮吃力地睁着。
“见……见过真人!”
李渊蛟沙哑的声音在院中回荡,步梓直愣愣地看着他,数息才开口道:
“什么真人!我乃仙君座下荡江溪水府仙官…这是什么世道了?仙庭在何处?最近是哪道水府?…”
“好不容易等来的一副紫府躯体,怎地还是个该死的魔修!如今的世道这魔修也能光明正大地横行霸道了么。”
李家人愣愣地看着他,迟步梓仔细一瞧,不耐烦地开口道:
“你等可是受箓了?那一派的子弟?”
李渊蛟脑海还在理解这步梓真人的话语,步梓说到此处猛然退了一步,低声道:
“不行,还须去寻一处水府,把我的仙位取回来!”
言罢喝道:
“你们几个小黄冠,速速将这破阵开了,免得仙爷一掌打破了去,叫你等到处哭诉!”
李渊蛟瞧着他的模样,心头猛然一阵心惊:
‘迟步梓…兴许是被什么金性夺舍了!这金性妖邪一口一个水府,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怪物了……难怪…难怪叫迟步梓这样狼狈,’
‘只是这妖邪为何不穿梭太虚呢……’
既然迟步梓被夺舍,李渊蛟恨不得这灾星早点滚蛋,连忙将大阵打开,露出黑漆漆的夜空。
“好!你这小黄冠倒是识趣!”
这金性妖邪顿时大喜,如流星般驾风而去,留下一声朗笑:
“来日前来我荡江溪水府,定然为你等记上一功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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