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真人!”
丁威锃声音恭敬,他是个燕颔虬须的豪气男子,这厢一拜,虽然没有多说什么话,却比他人一长串阿谀奉承都要好听,让这位老真人看得点头。
丁威锃这头拜了,素免含笑不言,往后的话语已经不便他听,李曦明甩手将他送出去,诚声道:
“先谢过齐真人了,我突破时日尚短,家训也不得碰血气,遂不好处置,更不通此道,不比真人神通妙法,信手拈来。”
“昭景说笑了。”
素免摇头倾茶,答道:
“昭景若是想,治他这伤也难不到哪儿去,我占了点神通便利而已。”
他为两人倾了茶,院外清清冷冷落起雨来,长奚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曦明,一指按在茶盏上,颇有安定之意:
“昭景意气风发,望着如同三百余年前的自己,真是感慨良多。”
长奚如今其实不到五百岁,只能算得上四百五十余,李曦明对紫府之寿早有疑惑,稍稍顿了,问道:
“既成神通,不能有超脱也就罢了,竟然不能享千岁之乐,凑了五百之数,修炼尚不足。”
素免感慨地一笑,答道:
“昭景问得不错,我昔年亦有此问,道统中提过寥寥数语,可与昭景听一听。”
“寿元一物,一是身寿,二是灵寿,前者称性,后者随命,我紫府金丹道修士,修的是性,也就是此身,魂魄囚于躯体之中,故而身寿常用之不尽,命尽魂衰而死。”
李曦明若有所悟,长奚笑道:
“你看那北方的和尚修命,身寿虽短,等尽了换个身躯照旧活,正因为修的是命,怜愍百余年就要换躯体,虽然又要重练法身,可活个千余岁不是问题,一直用到命尽。”
“不错!”
素免接过话来,道:
“所以其实不该称为寿元五百,而该称为命寿五百,天变前是记在阴司榜上——某某修士,该寿几何云云…听闻那时还有贿赂阴司,添些寿元的例子。”
长奚叹道:
“天变之后,阴司不得入,大家的寿元便定死了,紫府有五百之数,修了命神通还能多活些时候,夺舍什么的也有转机,我这术神通…自然是等死了。”
李曦明思忖了一息,问道:
“服气养性道如何?”
“古仙修自然好!修成神通,性命齐全,那可有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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