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婉道:
“我听说了,剑门太古板了…那群老人是真想着要避世,偏偏呈华殿可以群修上禀请出剑典管束,若不是前辈提前把程家稳住…今儿哪有这点自由。”
陈胤不是太阳道统的人,自然是沉默着一言不发,李曦明更不说话,为她沏茶,过了好一阵,陈胤放了杯,终于开口:
“这一次的事情…南疆的罗道友也是有出力的,只是他刚才与怜愍斗法,兴许是受了伤…对我等又不是很信任,便先走一步。”
陈胤把人家请来,肯定是得了托付的,自然不可能一言不发,他明显不想多接触,却一路跟到湖上来,显然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果然,宁婉蹙眉,疑道:
“罗真人…我却没有听说过他…”
陈胤虽然不得不提,可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对面又是太阳道统,一点也不替对方遮掩,答道:
“宁道友也不必担忧,他也不是什么青池的故人,只是道统有缺,需要补一补,对青池的密藏中某一道有所贪图,才会出手相助。”
宁婉若有所思,陈胤便提起袖子来,客客气气地道:
“我离了陈氏,在江上现世,必然有小人琢磨暗算,此刻要速速归去,好应对变局,便不多叨扰…”
李曦明见他要离去,略有迟疑,问道:
“凌袂前辈那头……”
“不必忧心,即使那位程真人潜心修行,久不出世,可这样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跟着的…他剑道与修为不如凌袂前辈,可也是一位金德高修,不至于出事…”
宁婉也抬头提醒道:
“诸门之中,释修是最怕剑门的,其他道统再怎么强也罢,遗留下后手都不是容易的事,有的前人甚至什么也留不下…可剑意这东西可以留在剑中,一代又一代的人过来…这底牌堪为诸家之最…”
“兴许我等的手段最多毁掉他一个金身,可要是把剑门逼急了,杀个摩诃也不是难事…甚至还不至于动摇到剑门多少底蕴。”
陈胤点头,叹了口气,神色匆匆地行了礼,便驾风而去。
他这么一走,宁婉放开许多,支在玉桌上,显露些疲惫之色,柔声道:
“李氏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尺泾师弟若是在此,如今…也是第一等人物…迟家罪有应得…我早提醒过了,没想到和远还是折了进去。”
这是在叙旧了,至于迟家是不是什么罪有应得,兴许宁婉如此做想,可李曦明没有多少罪有应得的想法,如果迟步梓在宗,如今迟家照样是逍遥快活,他李曦明还得对迟步梓低头…遂答道:
“他家时运不济、势力衰弱,正合了治下报复,宁氏也是解脱了…”
宁婉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盒来,往玉桌上一放,柔声道:
“只是辛苦道友跑一趟,陈胤前辈我不太熟悉,到时候还要登门致谢,你我两家的交情就不客套了…误了道友修行,从东海万里而来,总是要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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