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起来,“地上冻人,照儿你这是干嘛?快快起来。”
“儿臣不孝。”
“哪里是不孝。若朕的皇儿不孝,就不会和盘托出,现在一桩按察使侵夺万亩土地的大桉,一查到底也没人敢说个于朝局稳定不利的话来。于国,还是有利的。”
道理他都是明白的。
朱厚照也不是真的要和他扇情,一来气氛搞成那样难受;二来哪怕心机深,但也不要计算到这种程度,连一心对他好的父亲都算进去便不至于。…
所以只是一个场面话,毕竟皇帝是违背着本心,总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现在这样说了,弘治也就顺坡下驴。
“牟斌也和朕说过,北镇抚司掌握的情况虽不全,但有些官员的情况仍然是掌握的。只可惜朝廷蛀虫大概不止这些,麻烦的是,从现在刚开始查的,若没时间和杨廷和那样得力的人在下面,怕是会跟不上。”
朱厚照想了想说:“原本查得慢些就慢些,不打紧。因为父皇的气也可以消得不那么快。不过这次还是控制在已掌握的范围之中吧。”
弘治皇帝也不倾向于抓得人太多,弄得人心惶惶,现在朱厚照主动这样子讲,他更合他的心意,“皇儿说的
有理。”
既然有理,那就照此办理。
“父皇,儿臣还想请旨。”
看皇太子叩头的样子,烛火之下的弘治皇帝脸色略有动容,
他指了指萧敬,“地下冷,去把太子抱过来。”
皇帝身体不好,眼下虽然转暖,但太医和皇后都要他注意盖着被褥保暖。
朱厚照被这一茬击打得傻了眼,
这是要干嘛?
我不扇情你扇情是吧?
皇帝有此意思,谁也拦不住、
朱厚照只得脱了鞋,进了被窝,给弘治皇帝裹在里面。
别说还挺暖和的,而且皇帝嘛,条件好,各种香都是点着的,味道也不难闻。
“父皇……是否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岐王叔与雍王叔?”
弘治皇帝摸着他的头,缓缓说:“他们到底是朕的皇弟,自然重要。可他们与照儿一比,又都不重要。这次岐、雍二王之事也叫朕有了些许感触。是否照儿也有些话,不敢与朕言了?怕朕生气,怕朕不同意你的意见?”
朱厚照眼神一敛,他到底还是成年人的性子,考虑事情又喜欢从得失利益的角度,还知道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