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党善吉最为鲁莽,他一直等着有人当这个冤大头,此时等来了,便忍不住心中畅快,“这不是好事么?!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说完这话,李俨才还是没动作。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徐若钦这个家伙,心思诡诈!
他不仅想当不畏威权、主持正义的第一人,他还他娘的怕死!要把这一屋子的人全给带上!…
因为,此刻谁也不好不同意这份奏疏的内容,在如今浙江的官场氛围,谁拦了他徐若钦、以及他的这道奏疏。
那就是‘逢迎谄媚,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本来也是,你们都害怕,我徐若钦拼命,你们还在后面扯后腿?!
但凡做了这事,政治生涯就结束了,在明朝,一个官员丢掉什么都不能丢掉你身上的道德光环。
可大家一起看了,又不拦,
以东宫的威名,将来处理起人来,谁又能逃得过?!
“……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
众人犹豫间,党善吉已经开心的高呼,“徐知府不愧是文胆之名,这道疏写得真是荡气回肠!”
李俨才心中叫苦,这个笨蛋,被人给算计了还不自知。
但徐若钦这是阳谋,他们这几人都没有办法,只能吃一口大便,还得装着开心,拱手对着徐若钦吹嘘。
布政使衙门的这个事,
传到梅可甲和王华的耳朵里,
这两人也不免摇头。
“这个徐若钦,自身的宗族就有海商的背景,他有上这道疏的动力,却没有承受太子怒火的勇气。于是把这道疏展示给人看,寻常人,大抵会觉得徐若钦这是好慕虚荣,实际上这是要拉上更多的人和他一起。现在李俨才若想活命,就只能跟着想办法,除了赢了这一局,否则就是死。”
王华也大约明白了,梅可甲之前说的‘局势推着人走到了这一步,具体是什么。
李俨才新来浙江,可这才一件事、几个照面,就被绑架进这个集体了。
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也是为什么无名无姓,但浙江就是呈现出来要和东宫反着来的原因之一。
人人都被推着走,一次一次没得选的选择,最后进入到深渊之中,难以脱身。
“如此一来……”王华将京里来的信递上前,“李俨才因为没得选择,反而会更容易相信我。殿下已经同意了你的计划,不仅如此,还赐我四个字,奉旨贪墨。”
梅可甲心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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