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没时间,赶着抓人。”
这话说的……
“这次抓多少人?”
毛语文手中捏着子,眼睛盯着棋盘,说:“没说多少人。抓一人能开海,我就抓一人,抓一千人才能开海,我就抓一千人。”
“陛下为何如此坚决的要开驰海禁?”
“您是当大学士的料。但这个问题问得很不聪明,因为没有问对人。”
“副使本身也不想知道缘由?”
毛语文抬了抬眼,这个话,问得很有意思。
“李先生,我是锦衣卫,我还过得不错,您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因为我想得少。”
李旻听了就明白了。
但他摇头,“可惜。”
“可惜什么?”
“过得糊涂叫聪明,太过聪明叫糊涂。天下很多事就坏在了这里。你说,可惜不可惜?”
毛语文忽然也来了兴致。他夹着黑子,指了指这外边儿的雨幕,“李先生,你知道吃不饱穿不暖,这样冷的天气还要在破庙里面躲雨是什么滋味吗?”
“在下知道副使起于微末。”
“所以,你说得可惜与不可惜,都不重要。”
李旻还是摇头,“天下需要副使这样的人,也需要在下这样的人。若是人人都不想生与死的意义,不想为什么,这也不见得是好事。”
啪。
毛语文落子,“你是朝廷官员,可以有上疏陛下的机会。所以回去写上几行字,告诉朝廷钱塘李氏会遵从圣旨,往年走私所得尽数上缴朝廷,日后行商则只从市舶司过。这样,一切就尚有转机。”
李旻不说话,“输掉的局,在下会认的。”
“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和皇上相斗。”
“这其实就是在下与副使的不同之处。”
“你要的是满足你心中的那个读书人的道。但我要的是家里的人能等到我。你不要觉得自己无愧于天下,天下好好的,不需要你愧与不愧,但你的家人肯定不会好,你有愧于他们。”
话到此处,可以结束。毛语文也站了起来。
但李旻这个时候却不复刚刚一般神色轻松,而且像是忽然失了魂一样。
一旁的胖子李志也觉得奇怪,“子暘兄,你怎么了?”
“钱塘李氏毁于我手……钱塘李氏毁于我手啊……”
李旻最后只念叨着这句话。
但毛语文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他一个锦衣卫副使可不是观音庙里供的菩萨。刚刚那些话是看到旧年曾相识的份上才絮叨的,毕竟,他这么些年也遇不到几个熟人。
“来人。”
“在!!”众人大喝,气势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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