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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鏊也颇为无奈,「当日早朝,刘阁老是忽然进奏,随后就到乾清宫,这一路你都在,你觉得陛下有间隙能与老夫提前商量?」
韩文赞叹,「这么说来,陛下也是在须臾之间想到这个法子。这个法子……怎么想出来的,我看,刘阁老现如今是如坐针毡,嘿,升官升得心发慌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要说,当日也真是吓了我一跳,如果陛下真的在盛怒之下免了刘阁老,那数年之功便尽皆付诸东流了。」
韩文却不屑,「付诸东流也夸张了,难不成整个朝堂还是靠他刘阁老?」
「话是如此。可你看陛下,还是分外知道轻重,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吵、可以意见不合,但是不能免职,只能升职。至于这升职升出这个结果……」
王鏊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皇帝真他娘的鸡贼?
坐在一旁的
刑部尚书闵珪倒是老神在在,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韩文偏过头去:「朝瑛公,你不觉得此事有趣?」
「朝堂之上的大事,一向如此。正如陛下所言,陛下何时做过冲动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当时陛下生那么大的气,谁敢当它是假的啊?」
「谁说是假的?」闵珪并不这么认为,「生气是真的,只是陛下早有打算。况且,一早就瞧得出,济之兄一定会极力劝阻。」
王鏊苦苦发笑,这一次,他确实也给皇帝‘算计,进去了。
如果不是料定他们会拦,皇帝怎么会把调门起这么高?
在闵珪看来,这才是皇帝处置最为精彩的地方。
国策、老臣、朝堂、性格……一切尽在考虑,才能把这么一件复杂的事重拿轻放,并弄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现在刘健就难受了。
王鏊分析道:「如此一来,朝廷议不议复套的事也就停了下来了,陛下看似全部放权给了刘阁老,可他又怎么敢将复套否定,不列为国策?」
因为这暂时的权利是虚假的,不稳固的。这样搞,不是更让支持皇帝的臣子对其心怀不满吗?
「免朝也最多不过三日。」闵珪伸手做出一个‘三,的手势。
王鏊和韩文都理解似的点点头。
说到底国家大事,牵涉黎民百姓,你可以有脾气,但不能弃这些于不顾!这个道理,甚至都不必再去和皇帝讲。
因为他们三个都相信,皇帝一定明白这一点。
….
否则,他就不是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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