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心性,竟然地狱般的战争场面生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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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朱厚照是一个后世男人,封狼居胥,禅于姑衍,饮马瀚海,勒石燕然……这些武将的最高荣耀,经常也会令他的内心激荡!
民族主义也好、个人英雄主义也好,或者是爱做梦的俗人也罢,他就是喜欢、所以梦着有一天能够纵横天下,指着北方、有底气的说出那句:不教胡马度阴山!
八人之中,有人听到皇帝尚武,内心还是开心的。但周尚文则略有谨慎,「陛下,他们连我们八人都胜不了,哪里用得着陛下亲自出手?」
「不不不。」朱厚照指着他说:「你可不能跟文臣学这些,拐着弯儿来劝朕,朕又没下旨要亲征,你慌什么?」
「陛下恕罪。那……要说鞑靼军威……依臣来看,还是盛过边军的,此次宁夏之胜,一是陛下筹谋多年,方得此功;二是杨部堂诱敌深入,指挥若定;三是杨副总兵救援及时,追击如风;四是火筛轻敌冒进,随意分兵。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但这样的幸运并不会常有,因而末将以为,此次过后,要想再有这般大胜,怕是很难了。」
朱厚照给他说得心里了凉了下来,「朕明白你的意思,从此后,鞑靼部必定不会与我军主力决战,也不会再上杨应宁的当了。」
周尚文心中赞叹帝王的理智和务实,「陛下圣明。」
「那咱们便打到长城外面去!」朱厚照盘算着自己的年纪,掌握朝政,他这个岁数是可以了,但上马杀敌,怕还是小了些。
周尚文有些无奈,皇帝似乎对此有一种执念。他倒不是和文臣一般的心里,而是哪个将军打仗也不喜欢带着皇帝……那他娘的是多大的压力。
「陛下,此事也不必过于心急,有宁夏之胜,西北可有十年安定。」
「你们呐。」朱厚照也盘坐着,两只手按着胳膊,讲话跟个大人似的,「不要老是滴咕着朕要是真去了怎么办,你们心里面会觉得朕是个不聪明的皇帝,司礼监有什么把持军政的权宦?」
「臣等不敢。」
「所以轻松一些。自古以来的雄主,有几个没上过战场的?朕又有什么可怕?当然,朕也不是觉得那里好玩,死人、丢命的场景,光是想想也不会好玩。朕是没有办法,祖宗江山扛在肩上,有些事不得不为,你们都是与朕有过约定的,要体会朕的志向、朕的责任,朕该做的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哪怕背些骂名,但至少朕要告诉后人,大明天子到朕这一代,不是懦弱无能之辈!朝中也的确有人在说朕的不是,但你们是领兵的将军,这些不关你们的事。说得粗俗些,这个错,朕都不认,你们怕什么?」
「臣失言!」周尚文此刻也知道,虽说皇帝理解了他先前的话,但那是皇帝胸怀宽广,实际上他还是不该那样说,「既然如此,臣便陪着陛下,醉卧沙场!哪怕征战不回,也好过平庸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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