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顾左声音提高了几度,“平常百姓之家,一年的生活用度不会超过20两,一万两便是五百户人家!顾某三口之家,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银子?严侍从,陛下这圣旨下了么?若是没有我们还是马上入宫,请陛下收回成命,这万万使不得啊!此例一开,朝廷奢靡之风皱起,后患无穷!”
“诶。”严嵩伸手虚拦了一下,“顾侍郎,你稍安勿躁。你细想,陛下做什么事,是没有多番考虑的?”
“特别俸禄一事不止关于顾侍郎,也关乎朝中其他的大臣。先前下官也说了,陛下御极以来碰上几桩大桉,处置都是严厉的。这次盐课之桉,朝中是有些微辞的。所以这银子,是要体现陛下非苛责之君,倒也不单单是为顾侍郎量身定做,此其一也。”
“再有,似左副都御史章先生,还有顾侍郎一般的人,本是朝廷栋梁,结果呢?一心为国的吃糠咽菜,尸位素餐的金山银山,这叫年轻的官员怎么想?所以陛下是看不得国之栋梁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此其二也。”
“最后,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让顾侍郎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全身心的为朝廷效力。此其三也。”
“有此三节,顾侍郎还觉得陛下单单是为了给你银子?”
顾左认真的说:“顾某上效君父,下安黎庶,可不是为了这黄白之物!”
“哎,这就是陛下的性格。你不拿,陛下就愿意给。你拿了,陛下反而要惩处你。”
“这……”
这还真有几分古怪。
说白了,就是太有个性了。
但皇帝如此,他能咋办?
“可顾某还是觉得国库……”
“顾侍郎。”严嵩低下头,小点声音说:“朝廷的官俸实在是低,有些人并不是本身愿意贪墨,而是不得不贪墨。但有了特殊俸禄,只要用心办事,便不需要顾忌银子的事。顾侍郎不要,不代表旁人不要。这个办法,也是在救一些真正为国的官员。再有,什么人拿特别俸禄,这是要陛下点头的,这也关乎到陛下掌控朝堂。”
这个话顾左没法再反驳了。
“陛下……也的确用心良苦。”
紧接着严嵩从袖口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皇帝写的信。一个是两张五千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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