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谨勋刘大人拦着,自己早就已经带人冲上桑烟神山,将桑烟寺主林伽婆从法床上拉了下来,押解往京城了。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昭和白马这两家本就是墙头草,之前配合巡察组,无外乎就是为了向桑烟施压。
现在桑烟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妥协,割肉喂鹰,换取了这两家帮忙将巡察组拖在那曲城,帮桑烟寺说好话,和稀泥。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根本不值得刘谨勋大人如此谨慎。
如果这些人当真懂得什么叫‘唇亡齿寒’,一开始就不会让己方进入番地。
历史上爆发的那场‘百年佛乱’,数十家教派在这座高原上杀的尸横遍野,就足以证明这些番传佛序隐藏在慈悲之中的残暴和狡诈,还有深入基因骨髓之中的贪婪。
“当年就应该暂时不要掀起‘天下分武’,让那些蛮横的门派武序来好好教教这些番传佛序,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野蛮和暴力。”
张嗣源对眼下的形势颇为不满,却也只能无奈叹气。
在离开京城之时,他得到命令便是让一切行动听从刘谨勋的吩咐。
所以眼下刘谨勋决定暂留那曲金庙,选择同桑烟寺方面展开谈判,观察局势变动,张嗣源也只能听命服从。
被身后的争吵声闹的实在心烦,无奈之下,张嗣源选择离开寺庙。
占地将近千亩的那曲金庙外,是以寺庙为核心,围绕建成的城市。
这里没有帝国本土中常见的高楼大厦和坡面飞檐,入眼几乎都是形制统一的石木碉房,风格古朴粗犷,以石作墙,木头作柱。
梁柱上雕刻着法轮与鹿,屋顶插着经幡,门前立着经筒,粉刷雪白的墙壁上绘着神像和莲花座。
如果说如今帝国内的道序刚刚开启道国化进程,那这里便是已经成熟的佛国之城。
不过最大的差别还不在于序列对于百姓信仰的钳制。
真正令张嗣源心惊的,是这里生活方式的原始。
两次席卷帝国的技术法门浪潮,在这里没有半点踪影。
亘古的山岭挡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也挡住了推动帝国发展变革的技术法门。
从崇祯到嘉启,这里千年如一日,毫无变化。
对佛门的信仰,是生活在这里的民众心中的唯一。
“地上的凡人用肩膀托起天上的佛国,普照的佛光却不会照亮他们身下的暗处。”
张嗣源突然想起了新东林书院中,一位专门研究番地问题的大儒曾说过的话。
尽管知道这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周围的百姓依旧用极其厌恶的目光死死盯着张嗣源。
特别是一些白发苍苍的年老信徒,明明连站立都已经十分困难,却还是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扑上前来,亲手撕了对方。
这些明人亵渎佛法,从进入番地的那天开始便犯下了滔天罪孽,所作所为早已经传遍整个高原佛域。
就在他们进城的那天,连尊贵的那曲法王都被迫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