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尽去,城头上哀嚎遍地,很多士兵和乡勇们抱头而泣,或为死去的战友或为来之不易的胜利或为劫后余生,沐天波跪在地上张开双手泪如雨注,没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沐王府数百年的基业眼瞅着就要毁于一旦,却又在转眼间复了盘,这种心情外人确实难以体会。
包括沐王府的那些家丁们一个个的也是默默抹着眼泪,吴兆元等一众大佬扶墙大呼:“苍天垂爱,苍天垂爱”
苍天垂爱个毛线,城下常宇千骑已下马休整,等了半天只见上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却没人开门,郝摇旗脾气暴单骑过桥到了城下大呼:“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俺们跑过来腿都要断了帮你们打一仗,水都不给,哦不,酒都不给喝一口…一碗……一坛子么!”
“汝等何人?”
沐天波抹了眼泪探头张望确实看不出这支兵马的来头故此一问。
“帮你打仗当然是自己人了”,郝摇旗哼了一声:“东厂卫总该听过吧”。
沐天波自然听过,半年前皇帝在京城搞了个阅兵大典封赏一批有功之将,东厂卫便是那时设立,归东厂所辖有善战四卫,难不成就是眼前这支骑兵,怪不得如此勇猛,可他们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
见城头人不说话,郝摇旗不耐烦伸手掏出腰牌奋力扔上城头:“瞧了可是真的”家丁捡起来递给沐天波瞧了,他也没见过但却也知道这玩意假不了,还没来得及搭话又听下边有人大呼:“东厂督公至此,速开城门!”
啊!城上沐天波一惊,督公?那个传闻中的小太监,惊奇之下便往下张望,常宇十余人已驱马至城下,抬手就将自己腰牌扔了上去:“张连营可还活着,若活着让他过来说话!”
这下可没假了!沐天波赶紧拱手道:“在下沐天波恭迎常公公,多谢常公公拔刀相助!”说着赶紧带着众人下去开门,城门各处大佬闻讯也急急赶来相见。
城门洞里已被乱石填满,打开费了好大劲,刚打通沐天波和吴兆元等人就急急迎出来了全是一副惊喜表情:“常公公……”
“国公爷,公务要紧,此亦闲话之地”常宇下马见礼拱手,沐天波等人一怔,心思还没反应过来,常宇又开口:“传本督令速将城外叛军尸体集中处理,辎重战力收缴城内,城头重新设防,国公爷,咱们府上说话如何?”
“呃,对,对府上说话,常公公一路至此,辛苦,辛苦了!”沐天波赶紧道,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常宇,眼前这个少年虽一脸疲色却着实年轻,更重要的是那一身气势让人望而生畏,再一瞥他身后那千余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远观时已窥其勇,近看杀气滔天!
这才是虎将悍卒!
怪不得这少年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闯下那么大的名头,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你瞧人家手头的兵马,再看看自己的……哎!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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