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不加掩饰,道明来意,却让少年陷入疑惑,若言自己是那武林名门,亦或是那商贾巨富之子,这等高手,或还会为情面、金银而出,可自己毕竟只是江湖之中无名小卒,即便自己有个神秘的师父,可这等高手,会为了师父的面子,不辞辛苦一路北上而来吗...
慕容谷迷局未解,心头又添新迷,比起三年前初下不归山,顾萧只觉此次再入江湖,仿佛置身于海之漩涡中,起初不觉,当得惊醒之时,却已难以抽身,愈陷愈深...
瞧得少年眉头深锁,福氏兄弟只道他还在忧心行踪一事,为安其心,福康稍稍思忖,立时想起一事,或能暂解少年忧心。
“对了,木兄弟...我那义女,可还日日在家盼着你回去呢,自你当日为救巡守军,与晋贼交手的消息传回雁北城中,我那闺女听闻,可是哭闹不止,要去寻你,我这个做义父的,也是劝她不住,这小妮子的性子...若她是男儿身,说不定将来可成我雁北一员猛将也说不定...”
福康自顾自的开口轻言,福瑞一听,顿明了兄长心意,连忙接过话来:“何止是小豆子,还有莫家那小妮子,当日听闻木兄弟失踪于雁北城外,整日以泪洗面...我说木兄弟,虽说咱们要隐瞒你的行踪,可还是想为了我那大侄女儿不再伤心,给她透露些许。”
福氏兄弟之言,终令少年收回思绪,尤是想到小豆子那期盼目光,心生怜惜...既已定下计策,无论这黑袍为己而来,目的为何,不妨先将雁北诸事安定,再行南下望离山庄。
将身上青衫脱下,郑重交予福氏兄弟手中,少年随即想到福氏兄弟提起的小豆子,稍一思忖,终是将万将军交给自己的金牌令箭取出。
如今雁北已安,晋之奸计也未得逞,而那吕残也已死在慕容谷中,这枚金牌令箭留在自己手中,也失了效力,不妨就转交给福氏兄弟,一来可言与青衫一并发现,可令那位宁王殿下与高登二人再信几分,二来也可安小豆子等人之心。
福康几人接下少年手中之物,也知已至分别之时,而顾萧面对率性直爽的汉子,心中亦是不舍,正值几人抱拳之时,黑袍之声已是传来。
“该是动身之时了。”
此一言不仅少年惊讶回首,就连陈庆泽三人亦是微惊,虽是简单一句,其中含义已甚明显,少年更是不解回首:“前辈之意...”
黑袍不再开口,只是静静行至少年身旁,许是瞧得适才依照那齐云将军之计,将青衫脱下,如今只着中衣,隐于黑袍之中的手掌缓出宽袍,一袭黑袍已是显于掌中,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只瞧得黑袍已是抛来,不禁伸手接下,这才明白黑袍用意...
若依福瑞将军所言,自己这身青衫确已是雁北之地最扎眼的存在,如今换上黑袍,或可不引人注目。
少年穿起黑袍,将剑匣收起,束于身后,远远望去,俨然已成了另外一人,冲着黑袍抱拳谢道:“多谢前辈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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