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主悠悠瞥她一眼:“长了嘴只知道吃不知道问吗?这酒,劲儿在后头。”
扈轻呵呵一笑:“您哄我呢?这酒根本就是水,哪有——”
话未说完,轰的一声,扈轻听到自己肚腹里着了一团火,刹那间烧到四肢百骸。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头发里、脖子里,有大颗的汗滴迅速跌滚,一层接一层。
“好酒——”
她叫了一声,鼻尖嗅到浓郁的酒香,却是从自己身上发出。
大宗主嘿嘿:“这酒你师傅来了我都不给他喝。叫冰火九重。”
扈轻滚烫,脸颊红胜胭脂,急忙吃几口菜压酒劲。
“再喝一杯。”
大宗主拿过酒坛亲自给她倒。
扈轻尚有理智,忙站起:“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岂敢岂敢。”
大宗主已经倒好九分,伸手示意她再来。
扈轻先敬一下,仍是清水滋味,这次她有了经验,坐端正两手垂在膝上等酒劲再爆。
过了些许,只听得肚子里咔嚓一声一下子长满冰雪,双手双脚和脸上的热浪一下子被冰封,脸颊上的红胭脂也被冰霜盖住,变成雪层下的红果子。
全身上下毛孔冒凉气,头发根更是被激得竖起来,把毛囊里那丝热气逼出去,扈轻的脑袋跟个香炉似的。
她眼睛越来越亮,抬手抹了把脸,沙沙脆响:“好酒。第一杯是火莲的烈,第二杯是寒梅的凛。好酒。大宗长,这酒哪位高人酿的?五脏六腑都被这酒水烧融、霜冻,一重二重已然如此折磨,九重下来,岂不是将人的魂儿都折磨得丢去。”
大宗主意味深长一笑:“你当这酒只是让你冷冷热热?冰火九重,冷暖九重,一重更比一重直逼人心。你可敢喝九重?”
“这有什么不敢?”扈轻拍了桌子,“大宗长难道还能害我?”
大宗主摇摇头:“害你倒不会,只是这酒喝着喝着就会失态,你不怕丢人?”
扈轻一愣,本能想退,她真怕丢人。她身上很多事都不能说。
忽的打了个嗝儿,酒劲往上一冲,她脱口而出:“喝就喝!”
于是,大宗主又给她斟了一杯。
绢布冷眼看着,看这个老登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哼,敢害扈轻,我就放冰魔!第三杯下肚,扈轻只觉得有个恶劣的小人儿举着火把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