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再能打,不懂战争背后的政治,只知道打仗却不明白维护和君王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将军在天下大定后又岂能长久?
“这一点,老夫也有所准备。”
“先说义,如非必要,这座堤坝只会成为日后典客府与魏王增谈判时的一枚重要筹码。”
王翦背负双手,看向咸阳城所在的西方,一双虎目中尽是决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其次,就算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引水灌城的地步,老夫也会提前撤开一部分包围,给不愿留守的魏人离去的机会,最后再由老夫私自决堤放水为终,担下一切骂名。”
“上将军岂可如此!”
“是啊,这骂名就算要背,也应该是吾等与上将军一同背负!”
蒙恬、冯劫、李信等人纷纷开口,却被王翦挥手拦了下来。
“老夫若是拿下魏国,再不济也是以封君之位而终,你们这些毛头小子难道也能安安分分提前养老?”
王翦白了几人一眼。
蒙恬、李信等人都还年轻,他都知天命的年岁了,身为武将,他不奢求蒙骜、王齮和麃公那种七八十岁才堪堪是退下战场的健康体魄,只要能立下灭国之功,以战封君,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当然,还有些话他没有对其余人讲。
就算他退下去了,王上难道会亏待王贲这个小子?至少东乡王氏在他之后的三代,只要不造反,富贵无忧。
况且,以王上的性格,他究竟会不会因为背了这个锅而不得不被一撸到底还犹未可知,就连是否真的会到不得不决堤的那一步都无人知晓。
不过他这番言论,想来会传到王上耳中,届时……
“上将军说了‘义’,那我就说说利。”
“方才我提及鸿沟水量不大,诸位将军对此都没有产生疑惑,连通大河的鸿沟,何以水量不大。”
郑国叹息一声道:“鸿沟历经几代修成,通水百余年,水道已经淤塞过甚,早当停水以掘淤塞了。惜乎大战连绵,各国无力顾盼,遂有民谣云,‘鸿沟泥塞,半渠之水,河水滔滔,稻粱难肥。’是故,鸿沟通河,水势却小。”
“而这也是‘利’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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