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没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
最初的侯嬴,不也只是看上去其貌不扬没有什么特殊才能的下等门客,却因信陵君为名声考量的缘故,不仅招收为门客,还提升为上等门客。
这反倒给人一种招募私兵的感觉,一群有才能的士人、豪杰,带着一群没什么才能的马前卒,反倒令人不安。
张机很幸运,遇到的嬴政这样的君王,索性坦坦荡荡地公开招募于国有利的门客,数量并不多,如今洛南君府也才区区三四百人,但每一个人单拎出去都有在各部担任小吏的才能。
而眼前这位中年人,也是张机想要招募的才干之一。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反倒是荀夫子更想将他塞进张机的洛南君府之中。
此人,名为浮丘伯,荀子的弟子之一,三十五了,却始终未曾出仕,还一度被齐相后胜所嫉恨。
怎么说呢,浮丘伯这人,做学问是一顶一的,但做人……与那位被称为汉家儒宗的叔孙通就差远了。
倒不是说浮丘伯人品不好,而是这人性子太直,如果当一名纯粹的学者绝对没有问题,荀夫子亲传弟子的身份能护他一生。
但浮丘伯却又不甘心当一名纯粹的儒者。
史书上说浮丘伯精于治《诗》,这并不是说浮丘伯是一名纯粹的文学家。
春秋战国时期,修身、治国皆以《诗》。
《诗经》分《风》《雅》《颂》三个部分,《风》是从民间收集的民风,有陈国的、卫国的、秦国的、齐国的,每个国家的民风都在其中,反映的是百姓的现状。
为政者可以从这些在民风当中,总结出百姓生活的规律的,可以看到百姓希望得到的东西,可以看到人民生活的现状,为治理政事打下良好的基础。
学《雅》和《颂》,则能从其中学到做人和治国的品德和道理,可正己,可化人,可明德,可亲民。
因而,这个时代精于治《诗》的人,无一不是可治国安民的大才,绝不是只是单纯通读《诗经》的文学家。
但那刚正不阿的驴脾气和一身士人傲骨,也许也是让这位浮丘伯只留下“精于治《诗》”四字评价的缘故。
荀夫子曾说,浮丘伯公然上书齐王建,弹劾齐相后胜贪腐。
后胜是什么人?
齐王建的亲舅舅!别说齐王建了,整个齐国谁不知道后胜贪腐?于公,齐王建都要倚仗后胜和后胜的相邦府来稳固外强中干的齐国;于私,至孝的齐王建如何会动已故的君王后唯一的亲弟弟?
但齐王建还是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士子殒命,将奏表私下销毁,但头铁的浮丘伯竟直接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