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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推荐水工令助秦修渠是为谄媚强秦而委曲求全,讨其欢心以图苟活于秦国羽翼之下,实际上是借修渠耗空秦国的国力。”
韩非点头道:“是的,如此秦国轻则无力对外兴兵,偃兵息鼓;重则国力耗空,国灭人亡!”
张机讥笑一声,“但只要秦国能撑到水渠修凿完成,那么泾水和渭水流域的不毛之地从此将会变成不亚于巴蜀之地的逢高沃土,那时候秦国的国力将会因此提升十倍甚至更高!”
韩非叹息道:“所以我必须在秦国渡过这段时间之前将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因而我选择将赌注押一部分在你身上。”
“这并非冒险,因为押你,我虽然未必会赢,但也绝不会赔。”
他端着酒盏起身,将手探向了张机的腰间。
张机眉头一蹙,但没有阻拦。
呛啷!
湛卢被韩非握在手中,长剑出鞘,却发出沙哑滞塞的剑鸣声。
本是世之名剑的湛卢,作为欧冶子最高水平的作品,再加上这个世界独有的防锈工艺,湛卢是绝不会因为任何缘由生锈的。
但此刻的湛卢却完全没有名剑的风采,而是如同一柄被人遗弃在古战场多年的剑,被潮湿的空气和腥臭的鲜血所污染,变得锈迹斑斑。
名剑自秽!
“我敢押你,便是因为这柄湛卢剑。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韩非慷慨而歌,将剑递还给了张机。
张机接过剑,触碰到剑鞘的一瞬间,湛卢便发出微微的颤动,原本被斑斑锈迹变成赤红色的剑身瞬间散去了那红色的斑驳,变得乌黑,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平和感。
韩非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机那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笑出声来:“我虽然一点也不了解你,但你得到了仁道之剑的认可。”
“无论你表现出何种模样,但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仁善之人!”
“仁善之人又岂会与姬无夜这样祸国殃民之人同流合污?”
“我愿意赌一把,我赌你是身怀大才之人,纵然不中,多一个朋友我想这也不算亏损吧?当然,也许你还会成为一个见证者!”
“见证旧韩国的灭亡和新韩国的建立,见证韩国不再有姬无夜这样祸国殃民的欺民暴虐之人,不再有平阳君、龙泉君这样贪婪误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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