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田义已然承诺,若得刘公提携举荐,待异日刘公荣升厂督,其必鼎力相助。余亦将全力支持刘公,确保顺利。无论丹陛召对,亦或阁部议论,必无不利于刘公之语。
此外,朝廷有意促成御马监在河套之地设立草场,以养马为本,更可拓展商贸,庶几公私两便。若刘公亦有此心,余得信自会办理。
书不尽言,殷期刘公回函。
敬请台安。
高务实手书”
用后世人习惯的角度来看,高务实这封信似乎有点过于谦卑了。毕竟往日里刘平拜见他的时候不说点头哈腰,至少也是要时刻陪着笑脸,又哪里当得起他一口一个“刘公”,提笔“台鉴”,落笔“台安”?
其实不然。中国人历来“过谦”,书信礼仪更是表现这种过谦的典型。由于儒家文化强调“礼”与“仁”的重要性,“礼者,敬人也”,因此在书信往来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古人认为,书信来往之中应当充分尊重对方,避免直接、强硬的表达方式,以免给收信人造成不适或冒犯。故在书写信件时,往往会使用大量的客套语和敬辞来表示尊敬和礼貌,如“贵府”、“高见”等词汇,以及开头的“台鉴”、“敬启”和结尾的“敬上”、“敬拜”等形式,都反映了中国文化中对谦逊的推崇。
另外,中国古代书信礼仪中的谦逊还体现在对自我评价的贬低与对他人的高度赞扬上。人们往往会在信中自称为“愚兄”、“鄙人”等,以此表明自己地位低下、学识浅薄。
如果要就官场交往举例,则唐朝同僚之间书信往往自称“仆”、“仆等”,而明朝同僚之间往往自称“学生”、“末学后进”……这都是有历史背景、社会原因的。
唐朝那会儿,科举制虽然出现,但并不完善,世家豪族依旧能掀起门阀政治的最后波澜,因此社会上强调的地位高下悬殊。那么反过来,当一个人需要自谦的时候,自然也就从这种地位来自贬,于是便自称“仆”、“仆等”。
明朝则不同,明朝官场已经是学霸的天下了,所以大家要自谦,就只好在读书这块自贬,不仅同僚之间互相自称学生,甚至有老师给门生写信也自称学生的——当然这里的“学生”不是指“我是你的学生”,毕竟师生名分在那。
这种自称其实是强调自己永远是“学生”身份,即强调自己坚持学无止境,永远都在谦虚的学习当中。至于自称“末学后进”的,道理亦然——您是学问上的前辈,是晚生我学习的对象。
自称既然要自贬,对收信人那就要格外尊敬了,比如会用诸如“贤弟”、“尊师”这样的词语,以示其地位崇高、学问渊博之类。
说起来,高务实给刘平这信还算是没那么夸张的,毕竟当年高务实与黄孟宇可是同辈相交,而刘平作为黄孟宇的外甥,早年在高务实面前一直都是以晚辈自居的呢。
高务实封好了信,叫来一位家丁,叮嘱了一番,那家丁自然出宫找京华商社飞鸽传书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同一时刻,在南京的京华商社分社,高杞鸠占鹊巢,把高柷的签押房临时征用了。
此时他正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眉头紧锁,目光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