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道:“可你策论里给出的办法,朕瞧着主要是收商税,可没说田产的事啊。”
高务实苦笑道:“皇上,商税的事说说,臣虽然也要挨骂,但大致还有救;但若同时再说田产的事,只怕就要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了。”
朱翊钧哈哈一笑,然后慢慢收敛了笑容,斜睨高务实一眼,道:“所以你就趁今天这个机会,把问题丢给朕了?”
高务实拱手道:“皇上冤枉微臣了,微臣只是照本宣科,今日这些话恐怕不止微臣一个人说过吧。”
“是不止你一个人说过。”朱翊钧点了头,却又道:“可是说得这般触目惊心的,却就数你为最了——他们都喜欢形容,什么某地百姓卖儿鬻女、易子相食,可偏偏就没人把数据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过。方才对比了这些数据,朕才觉出问题的严重来啊。”
高务实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
朱翊钧又想了想,才皱眉问道:“依你之见,南北两直隶的清丈还要继续?甚至说,还要加强力度?”
高务实道:“天下之贫,无非两种原因:一是生产不足;二是调度不力。就看皇上想先解决哪一步了。”
朱翊钧诧异道:“生产不足朕可以理解,调度不力是什么意思?”
高务实心道:其实生产不足你恐怕都很难完全理解,不过那个可以以后再说,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主要和你谈谈这个调度不力来着。
“皇上,调度不力也分多种。”高务实道:“譬如商贸不兴盛,运输不发达,分配不合理等等,都属于调度不力。”
朱翊钧想了想,道:“运输不发达这一条朕可以理解,就好像漕运不如海运便捷一般。但是这里头也有其他问题,譬如漕运事关数十万漕工生计、海运有时遭遇风暴会死人等等,这都是朝廷争论了上百年的老话题了。不过朕不明白,这跟商贸不发达和分配不合理有什么关系。”
高务实笑了笑:“可是皇上,这两点才是大明目前真正的症结所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