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是他的心腹,有什么话也不必瞒他,所以朱翊钧直接走下了御座,来到高务实身边。
高务实知道其实这个时候,朱翊钧才是心情最郁闷的人,所以反过来半开玩笑地安慰他道:“皇上不必为臣担心,臣听说巡按御史现在到了地方可是威武得很,臣前次做钦差还是十年前的事了,这次有机会再体验一下钦差威风,其实高兴得很呢。”
这话也就他这个和皇帝有过十年伴读生涯的同窗敢说了……
果然,朱翊钧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又正色道:“务实,巡按御史权威虽大,可是责任也大,你千万不要轻忽了。而且现在广西乱得很,虽然殷正茂和凌云翼一前一后打出两次大捷,前不久刘尧诲也来了个大捷,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僮傜之乱就像按进水里的葫芦藤,刚按下这个葫芦,又浮起来那个葫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高务实点了点头,道:“臣到了广西之后,会仔细查证一下,看看这个问题的根源在哪,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想法子根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是你的一贯思路。”朱翊钧一边说着,一边却摇头:“我看此前殷正茂也好、凌云翼也罢,不说人品官声如何,至少都不是庸才,他们之所以没有去行‘根治’之法,我看肯定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你到了广西之后,不管是不是发现了你所说的根源,都不要轻易动手,先上疏让我知道,否则就算我同意你做,也不知道怎么配合你,明白吗?”
这话说得可真是十足诚恳了,高务实收了嬉笑,面色肃然的行礼谢恩。
朱翊钧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我是昨天才知道内阁和都察院对你的安排的,说起来我现在也很矛盾,既希望你这一去能早些回来,又担心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厘清广西乱源,唉……你这趟差事不好办啊。要是实在不行,你就跟着刘尧诲他们分润一些军功好了,等尧娥、尧媖的婚事弄完,我到时候就找个理由调你回京。”
说到三公主和四公主的婚事,朱翊钧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不过朱翊钧这话却明显是一番好意,他多少年前就是把高务实当做将来自己的辅弼之臣看待的。在他看来,辅弼之臣自然应该是留在身边了,所以他宁肯高务实在外面老老实实混上一年,到时候随便找点什么理由调回京师就好,也不希望高务实在外头惹出什么麻烦——虽然他很相信高务实的能力,但就怕他万一惹什么的事情让他脱不开身,那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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