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囚于其府上即是,各部不得骚扰。”
而后哱拜严下军令,令各营收缴府库粮饷后尽数上交,再另行平均分发,用以稳定城内民心,勿再生骚乱,并令一个时辰后,各营大小军官集合,共商战备事宜。
当夜哱拜占领宁夏城,乃封刘东旸为宁夏总兵官,以哱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土文秀、义子哱云为左右参将,次子哱承宠、义子哱洪、哱塞、继云、刘川白、张文学、王文德、何应时、陈雷、白鸾、冯继武等其余大小军官也都一律升赏。
封赏完毕,哱拜便向众将授计,道:“如今宁夏初变,各地卫所尚不知情,朝廷亦未闻报,宜速攻各处而固本立足。传令,哱承恩、许朝各引一部持巡抚及总兵印信,出兵宁夏中卫及玉泉、广武、灵州,奇袭河西诸堡。令,哱云北攻平虏,夺占宁夏北部边防重地。令,土文秀率众出关,结盟河套之蒙古济农博硕克图,请他从南下相援。拜则自领一军南下,以防固原官军北上,并伺机击之,以威慑诸道府县。总之我等当务之急,便是趁朝廷察觉之前,联合蒙古攻占宁夏全境。”
众将领命,刘东旸则问道:“那西宁城的松山二台吉怎么办?”
哱拜听闻,胸有成竹地笑道:“有布日哈图台吉在,松山二台吉之动向无虑也。”
刘东旸虽然将信将疑,但他也知道从宁夏到西宁,中间隔着还没到手的宁夏中卫以及甘肃重地庄浪卫,派精锐探马作为信使潜行尚可,大军联络则显然时机未到,于是也只得应命而去。
土文秀部出关后飞马疾驰直往河套鄂尔多斯部大营。路遇蒙古游骑拦截,土文秀随即以蒙语交涉,以向博硕克图投诚为由使游骑引路。
土文秀面见博硕克图后,随即奉上哱拜书信,恳请结盟相援。谁料博硕克图年轻气盛,虽然对身为黄金家族台吉的布日哈图甚为满意,但对哱拜却早有不满,今见哱拜来示盟好,心中不齿,出言讥讽道:“哱拜贱奴,果然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他原先虽非本汗(济农现在也称汗)所部,但既是蒙古人,便本该与蒙古人情同手足肝胆相照,谁知他却愿意去做汉人的狗,来咬自己的族人!哈,现在这狗当不下去了,又来与我兄弟相称,真是不知羞耻。我,蒙古济农博硕克图,身体里流动着黄金家族的高贵之血,岂是他这等贱奴可以相提并论的?”
黄金家族的血脉在蒙古人的思想中的确不同凡响,土文秀听了这话也不禁一时语塞。
博硕克图冷笑一声,又说道:“眼下我等与明军虽然剑拔弩张,但到底并未引发全面战争,我河套水草丰美,若贸然开战只怕草场不存。但若拿下你,说不定倒还能从大明皇帝手里换来不少财货呢!”
土文秀一听便知博硕克图这位济农根本没有什么远虑,眼里只不过有些近利。他稍加思考,很快跪地大拜,博硕克图刚一愣,便听土文秀说道:“尊贵的济农,您误会我们首领了,自大汗(这里指达延汗)死后,蒙古分裂,各部连遭汉人追击,分崩离析,牛羊尽失,死伤无数,每一个蒙古人都悲痛欲绝!首领不愿眼看同族尽遭屠戮,只好屈身事明。
所谓杀害同族,不过是首领对早年仇人予以报复,也可借此堵明军口舌。仇人消灭之后,我家头领再无杀害同族之举,所谓军功,皆是以汉人冒充。但汉人自古华夷有别,我等虽然假意事明,其实无一刻不在忍受欺凌羞辱,便暗作准备直至今日,愿占宁夏而与全族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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