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他又朝有些不服气的楚库克尔道:“你别看有些人动不动就私下议论大汗,说他就是靠着高太师、钟金哈屯和脱脱三人才有今日,这些人都是些浅薄之辈,他们懂什么?咱们这位大汗聪明着呢,他只是擅长装傻充愣。”
“是吗?”楚库克尔一脸怀疑,问道:“可他确实没有什么本事啊?”
“哈哈,你说大汗没有什么本事?”伊勒都齐大笑三声:“他要是没有什么本事,怎么能轻易击败图们大汗而自己并无太大的损失?”
“那是因为高太师运筹那个……什么大帐,然后还有脱脱天下无敌的武勇!”
“我不否认这两点,可是若换了别人,高太师会帮吗?脱脱愿意听令吗?未见得吧,他把汉那吉既不是长子,又不是长孙,凭什么就得他当大汗啊?钟金哈屯又凭什么就要嫁给他啊?”
楚库克尔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闻言愕然道:“呃,也许是因为他和高太师乃是安答?”
伊勒都齐无奈地朝他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要和你说明白这件事,只怕得等大河水流干才行,咱们说正事吧——大汗信中说的话,你信吗?信几分?”
楚库克尔诧异道:“当然信啊,部下不听话,可不就要出兵讨伐么,要不然还有什么威严?”
伊勒都齐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大汗的确可以带他的十万大军南下讨伐,而现在济农不仅不在伊金霍洛,甚至和咱们也不是一条心,这种情况之下,鄂尔多斯想打赢几乎不可能,但这并不代表大汗就真的能够说南下就南下了——图们大汗还在他背后死死盯着他呢,他若是走了,丰州滩不要了吗?”
楚库克尔一愣:“阿哈,你说这个……那你得先看看高太师怎么说。”说着,他就把另一封信递给了伊勒都齐。
伊勒都齐接过来,抽出信看了看,还没看正文内容呢,就笑道:“要说这字写的好看,那还是高太师的字好。”
切尽是蒙古人里的学问大家,著有《十善福白史经》,因此他的儿子都是读过书的,并且不止是学蒙古文化、佛教文化,还学汉人文化,伊勒都齐对于如何分辨汉字的好坏完全有发言权。
实际上原历史中切尽这一脉可谓人才辈出,比如伊勒都齐的长孙就是一位著名的蒙古大学问家,甚至写成了《蒙古源流》这本在后世可以说是最重要的蒙文巨著,他家的家学渊源放在大明来说,并不比新郑高氏来得差,这一切也都起源于切尽。
楚库克尔楞是楞了点,汉文也是同样学过的,闻言立刻点头:“正是正是,高太师是明国最厉害的状元,这字是写得真好,我刚才一边看,还一边跟着比划了一会儿呢——阿哈,你待会儿看完了信,不如把它送给我,我拿回去还能临摹一番,到时候练好了字,抄几卷经书给阿布看,阿布一定很开心。”
伊勒都齐原本打算拒绝,一听最后这句,面上浮现起一丝忧伤,沉沉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理楚库克尔,认认真真看起信来。
不知道是高务实的信用词比较委婉还是怎样,伊勒都齐一直面色如常,只偶尔抖了两下眉毛,随即便平静如水。
等他看完了信,又恢复到之前那思索的模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