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死。
既然如此,那自然宁可战死也不能逃了。部族家人都在大汗的统治之下,逃有什么意义?何况苟且偷生也不符合蒙古人多年来被灌输的勇士思维。
重骑兵、轻骑兵们都只好咬牙苦战,寄希望于明军在他们的勇敢面前自行崩溃,就像二三十年的明军那样。
然而曹簠显然不同意也不会允许出现这种局面,他是见过二三十年前的明军的,虽然眼前的张万邦部完全看不到那种迹象,但谨慎的曹簠依然打算未雨绸缪。他立刻下令中军方面出动两千人增援南线。
倒不是曹簠舍不得兵力,也不是他不懂得添油战术的糟糕,而是……他面临和蒙古人同样的窘况:战场宽度不足,哪怕中军全部赶去增援,也没法真正加入战场,能够切实起到增援作用的顶多一千人。
曹簠调派两千,实际上是连第二波增援都预备在内了。
添油战术也是没得选,对方只能如此,他也只能如此,现在真正比拼的其实是谁最终扛不住伤亡而选择撤退。
当然,一堆步兵在蒙古骑兵面前撤退,那和伸长了脖子等砍头没什么两样,曹簠知道自己没得选,能撤的只能是蒙古人。
于是,沿河战场变成了绞肉机,双方精锐在这片实在不够开阔的地面上打成了一锅粥。
蒙古骑兵失去了绝大部分冲击力和机动力,但骑在马上的他们至少还有个居高临下的优势;明军步兵失去了引以为凭的强大火力,好在班排战术的优势还能发挥且装备明显比蒙古人更好。
双方的伤亡都开始增加,论战死的人,肯定是蒙军居多;但论受伤的人数,那便是明军更多了。
张万邦还是过去的一贯风格,本人领着一群亲兵家丁四处救急补缺,身上的“寒铁宝甲”不知何时被砍坏了一些,左臂上的寒铁鳞片都被砍脱落了一部分,但却没有掉落下来,只是挂在里头的皮甲外,仿佛成了装饰品。
他的心腹之交处估计也是被削了一刀,好在没能破甲,只是在铁片上留下了一道深痕,但也触目惊心。这一刀要是从奔跑的战马上削出,没准就要出大事了。
他的脸上也有不少血迹,现在早已干涸变成了乌色,让他本就有些狂热的脸庞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或许是高强度的短兵相接让他有些脱力,也或许是泥泞的地面过于湿滑,此时张万邦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扑倒。
从他身边强行打马而来的一名蒙古轻骑兵见状,下意识地朝他挥了一刀,但由于张万邦恰好又稳住了身形,这原本抹向他脖子的一刀,变成斜向上地砍到了他的头盔上,将他的头盔给击飞了。
另一名靠近那飞出去的头盔的蒙古轻骑兵下意识伸出弯刀,正巧把那头盔挑在了刀尖之上。
这蒙古骑兵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用有些走调的汉话高声喊道:“张万邦已死,你们还不乞降吗!”
这个套路并不是只有大将会玩,蒙古人早些年对战大明的时候,经常会有斩杀低级将领的情况出现,所以蒙军之中很多人都会这套吓唬人的把戏:管你死没死,老子先喊了再说,骗到一个是一个,总能打击你方的士气。
果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