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反击的,因此场面话也说得格外响亮。
不过,额尔德木图虽然年轻,却是长期受高务实影响成长起来的人,平时在各方各面都会有意无意地模仿自己的老师,因此哪怕听到布塔施里这般带着挑衅的话语,他也只是淡淡地道:“布塔施里佥事的忠肝义胆,本世子非常满意,不过这样的机会将来还有的是,你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你跟我玩话术?我在老师身边这些年都是白待的?
布塔施里用蒙古人习惯的“台吉”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额尔德木图并不承认,偏要用大明体系的表述。前者两人都是“台吉”,无非额尔德木图平时会被称为“黄台吉”。
按照这个标准来对比,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大,都是“黄金家族后裔”——也就是台吉,额尔德木图只是因为继承人身份而加了个黄字,有“皇太子”或“皇子”的含义,当然说“王世子”、“王子”也一样,反正那就是个有音译影响的意译。
然而,如果按照大明的身份标准,他们两人的地位差距就比较大了。抛掉一些加衔之类,额尔德木图的标准身份或者说“基本身份”没别的,就是“顺义王世子”,是一位外藩藩王的继承人。
外藩也好,内藩也罢,在大明的权力等级体系下都是“一国”,但内藩的国是虚化的,外藩的国则为实体。外藩储君本就是一国之储君,地位上是“君”,因此除了他爹妈之外,这一国中的其他人都是他的臣子、臣民。
按照这个原则,布塔施里当然也是臣子之一,并且额尔德木图直接点明他的身份是“佥事”。大明的佥事有许多种,布塔施里是什么佥事?卫指挥佥事。
这是个什么层次的官员?得先说一下大明朝的“军”与“兵”性质。
军与兵并存是明代独特的军事制度。顾炎武说过,“判兵与农而二之者,三代以下通弊。判军与兵而又二之者,则自国朝始”。后世学术界对明代军兵的研究,存在着一个比较普遍的错误,即认为兵即是募兵。这样一来,军与兵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召募、是否世袭了。而实际上,军与兵在组织形式上的不同,是军与兵的根本区别。
军属卫所,由小旗、总旗、百户、千户、卫指挥使、都指挥使,上而至五军都督府统辖。卫所军及官世袭,仅五军都督府官及都司不世袭,为流官,由世职卫所官及武举选授。卫所军及官属军籍,携带家属,世居一地,并代代相传,基本上不再变动。
每一卫所的驻地固定,军士数额固定,将官设置亦有定例。总之,卫所制下权力分散,兵将分离。但景泰以后,兵部权力上升,兵部尚书总督军务,夺五府之权,五府官变动虚衔。
兵属营,由什长、队长、哨官、把总、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总兵、总兵统属,直属兵部。兵一般不世袭,但由卫所军转为兵者例外。兵无户籍的规定,兵服役期限不长,一般不终身服役,多战时创设,事毕汰兵撤营,但在重要的军事防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