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也不会有半分迟疑,凭你……也配?
但此时高务实没有回应,这就免不得让众秘书揣摩其用意了。
高务实的胞弟、财务秘书高务忠想了想,道:“大兄,方才我和李如柏在帐外偶遇,闲聊了几句。李如柏提到他兄长这次前前后后已经许诺出将近十万两银子的重赏,再加上额外的一些开销,迄今为止李家军为了此战恐怕要多花近二十万两。”
高务实这次有了点反应,但依旧没有睁眼,只是道:“有话直说。”
“是,大兄。”高务忠道:“小弟以为,李家军的底子虽然挺厚,但据内务部的情报显示,其家中产业至少六成在于辽东各地的田产,商业和制造方面占比不会超过四成。考虑到李家军仅嫡系精锐家丁就有约四万人,固然朝廷会负责其中大半开销,但剩余部分依旧十分烧钱……
故小弟以为,在李如松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销之下,铁岭李氏的财务压力恐怕不小。这可能也是李如松急着想要拿到更多战功的其中一个原因,毕竟战功多了,才有可能把这二十万打赏赚回来,或者说至少赚回来一部分,以避免将来发不出赏赐,失了军心。”
高务忠这番话没有太明显的倾向性,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有些像在为李如松的急躁找理由。不过仔细想想,他的用意似乎也不能如此简单理解,毕竟也可以理解成他在暗示李家军目前正有可供利用的财务危机。
一听这话,果然商务秘书曹恪就开口了,道:“老师,铁岭李氏这几年财力有些吃紧,这一点学生深知。”
高务实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反问的意味。
曹恪立刻道:“是这样的,铁岭李氏原本悄然掌握着边境几处马市,大多是和他们李家的一些部将合谋,李家在其中所占收益一般在四成到五成。他们涉及的买卖也很多,从粮食到农具,从布帛到丝绸,从人参到毛皮,甚至……从盐铁到火药。”
高务实这次总算睁开了眼睛,瞥了他一眼,问道:“后来呢?”
“后来么,大部分生意被京华商社或者说海贸同盟给抢走了。比如盐巴,自从辽南盐场建成并逐渐扩张,几年时间里已经几乎垄断了辽东盐业,周边如朝鲜、建州、海西、嫩科尔沁乃至更远的野人(女真)、北山等,都转而通过各种途径获取辽南盐场的盐巴。
农具这一块也没得说,开平的铁器自打进入辽东市场,辽东本地的那些小铁匠铺就几乎没了活路。质量好的价格太高、价格低的质量又不像话,很快就有不少关门歇业,严重影响了铁岭李氏的进货渠道。
后来咱们在辽东新建了煤矿和铁厂,把这些破产铁匠吸纳了大半,相当于从源头上卡死了李家的进货渠道,李家的农具甚至其他铁器贸易都几乎只能停掉。到了现在,据学生了解,李家已经只剩广宁一地的两个铁匠铺,维持自家一些甲胄和兵器的养护维修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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