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内侍女官重新摆好了两套银碗银箸!
娘俩相对而坐,安静地用着午膳。
见女儿突然变得温文尔雅,武后反倒有些不适应,好好的一顿饭,吃得她心中五味杂陈,索性放下碗箸,接过崔待诏递上的手绢,擦了擦嘴角。
李令月见阿娘已无胃口,也赶忙放下手中碗箸,唐朝以孝为先,父母不动箸,儿女皆不能动,这是规矩!
武后端起琉璃盏,小酌一口,柔声问道:“方才为娘说的话,你可有异议?”
李令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有异议又如何,即便阿娘准许我出入掖庭宫,恐怕也见不了几次了!”
“这是何故?”武后不解地问道。
李令月神情落寞,当下把自己跟郑氏的达成的约定说了出来,谁知武后听完后,又是一掌拍在桌上。
“好大的胆子,敢跟我女儿谈条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崔待诏!”
武后转头对崔待诏命令道:“去掖庭宫,将那母女二人捉来见我!”
崔待躬身正要领命,李令月赶紧阻拦,起身走到武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劝慰道:
“阿娘,女儿知道您为我好,担心郑氏不怀好意,可如今女儿答应不再来往,正好遂了您的意,阿娘又何必动怒呢?”
好久没有被女儿这样亲昵地挽着,武后顿觉心旷神怡,但脸上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假装抽了抽胳膊,伸出另一只手,在李令月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傻丫头,阿娘是心疼你受了委屈,一个卑贱的犯奴,敢跟公主谈条件,着实该杀!”说着,武后又疑惑地看向李令月:
“为娘很是不解,那犯妇之女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让你堂堂一国公主,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
李令月将脑袋枕在武后肩头,狡黠的目光一闪,喃喃地说道:
“女儿自打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着亲近,阿娘你是没瞧见,那郑氏的女儿,生得楚楚动人,冰雪聪明,而且性子温柔,文采斐然,论才貌,女儿在她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武后一听就不爽了,嗤之以鼻地讥讽道:
“犯奴之女罢了!怎及得过我女儿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