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
何山撅着大屁股,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像个犯错挨罚的小学生,李令月“噗嗤”一声,直接被逗乐了。
她也没料到,一枚小小的金鱼符,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能让一个暴脾气的猛汉,瞬间变成听话的乖宝宝。
唉,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尤其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
李令月心底感慨一句,想到深宫中的那个阿娘,忽然有些理解她了。
确认双方身份后,李令月与何山再次相对而坐。
“说说吧,你跟周家到底有什么仇恨?”这一次,换作李令月来发问了。
“回公主,卑职与周家并无任何仇恨!卑职只是看不惯他们狗仗官势,欺凌百姓!”
“喔?”
何山的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李令月的意料,她本以为这货跟周家有私仇,结果却是这货只是想打抱不平,为民除害。
一下子,李令月觉得这大叔的形象更伟岸了,人不仅憨直,还有些可爱。
“那你倒是说说,周家仗的是哪家官势?又是如何欺凌百姓?”
何山想了想,答道:“周家的家主是鄜州都督刘诚的妹夫,这个刘诚,曾是卑职的属下……”
“等等!”李令月及时打断他,好奇地问道:
“你说鄜州都督是你的手下,那你之前是什么官职,怎会沦落到看牢房的地步?”
何山老脸一红,苦笑地说道:“实不相瞒,卑职之前的官职,正是鄜州都督。皆因醉酒误事,才被贬黜到这里当了典狱长!”
当下,何山将自己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事情很简单,几年前,朝廷拨给了鄜州一大批赈灾钱粮,由于数额巨大,辎重颇多,鄜州刺史命他带兵接应,结果在回程的途中,他被刘诚等人拉去喝酒,第二天醒来,赈灾钱粮不翼而飞,他也因此遭到贬黜。
李令月越听越觉得里面有猫腻,赈灾物资丢失,朝廷若真要问责的话,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鄜州刺史,其次才是何山和他的部下,结果从头到尾,只有何山一人遭到贬黜,他的部下刘诚不降反升,还顶了他的位置,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大叔,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是个圈套吗?”李令月提醒了一句。
何山又是一声苦笑,将茶水代替了烈酒,猛的一口灌下,摸了摸嘴角,才继续道:
“老子…卑职一人扛下了所有罪责,刘诚接替都督一职,也在情理之中。但不到半年时间,追随卑职的老部下尽皆遭到罢黜,而参与那事的几个部将,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们的家眷,全部被送到都督府“照顾”,至今生死不知。再加上鄜州刺史与刘诚越走越近,他们把持民政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