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边,结果来了几个鱼贩子,看了眼他们的鱿鱼后,全都嫌弃地走了。
而大中午的,太阳非常大,三叔也怕鱿鱼变质,赶紧又铲了一些冰块覆盖在箩筐上。
而在卖鱿鱼的过程中,有个认识他的船老大冷嘲热讽道:
“皮都搞破了,卖不上价的,不会钓鱿鱼的话,就好好学一学,像你们这么搞,完全就是浪费鱿鱼,还一下开三条船过来,渔船好有什么用,捕鱼最重要的还是技术啊。”
三叔虽然很不爽,可对方还真没有说错,只能尴尬地赔笑了两声。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位愿意搭话的鱼贩子,可没想到,对方压价压得非常厉害。
“你这个破皮的,拖网抓的,一斤我最多只能给你八分。”
三叔苦着一张脸:“一毛吧,八分的话,我连柴油钱都不够啊。”
鱼贩子嫌弃道:“破皮的都是这个价,你这个品相卖给那些晒鱿鱼干,人家都不一定会收,我八分都算高的了,要是碰到黑心的,只能按杂鱼的价格收。”
一旁听到价格的大舅公,听到按杂鱼的价格收,突然有点心酸。
“多鱼,要不换你试试,说不定能把价格说高点。”
“这次,换我也没用,这个破皮这么严重的,价格肯定上不去的。”
大舅公叹息了声:“好的,一斤三四毛,破皮就八分,现在人嘴巴怎么这么挑啊,这个破皮的,又不影响口感,还省了剥皮。”
李多鱼很清楚,就这几年的时间,国家变化太大了,尤其是沿海地区,万元户越来越多,生活也越来越好,更别说鹭岛这个经济特区。
可以这样说,改开后,跟阿美蜜月期的这段时间,国家几乎是一年一个样。
且大家都非常地拼,因为你稍微一不努力,就有可能被人甩下一大截。
最终破皮的鱿鱼,最终以八分的价格成交,十担鱿鱼卖完后,扣除掉箩筐的重量,还不到八十块。
由于这个月收成实在太差了,船员都不敢上岸去打牙祭,一整个月下来,全都是在船上自己煮饭吃。
伙头师傅老庄敲了敲铁盆喊道:“开饭了。”
而他才刚把锅盖打开,就有一股浓浓的鱿鱼味冲了出来。
已经吃了一个月鱿鱼的黑狗和陈亮,闻到那个味道后,真的非常想吐。
哪怕蘸着酱油吃,两人也不想再吃这玩意了。
陈亮咬了口鱿鱼,面无表情道:“麻蛋的,这玩意越吃越像是在吃屎,软软的,绵绵的,里面还黑黑的。”
听他这么一描述,一群正在吃鱿鱼的老渔民脸色瞬间黑了,他爹过来,直接用碗底敲了下他的头。
“不要乱说话,才吃一个月鱿鱼,我跟你这些叔叔伯伯,曾经三四个月,都在吃带鱼饭。”
听到这话后。
二叔公脸色更黑了:“老陈,我都忘干净,被你这样一提醒,我全记起来了,林北那时候,拉了整整三个月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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